昏暗的地牢里,老鼠蟑螂正在啃食着一具已经死去很久的尸体,尸体发出浓烈的恶臭,但周围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远处的一群人围在一起,打水的打水,递毛巾的递毛巾,
女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额头上的汗黄豆一般大小往下落,羊水已经破了一地,但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十指,
“老婆,加油啊!”
和鸿煊紧握都姜的手掌,如果再拖下去,女人怕是撑不住了,
“鸿煊,定个主意吧,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这是非常艰难的选择,他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自己妻子,但时间不等人,如果再生不下来,大人孩子都得死,
“啊啊啊”
都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看就要晕厥,接生的老妇人却绽放出了笑容,
“开了,开了!”
直到清脆的啼哭声响起,整个地牢的人都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大事,老妇人将巴掌大的婴儿递到和鸿煊手上,高兴地说道:
“是个男娃,你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取个名吧。”
都姜倒在和鸿煊怀里,两人看到婴儿,似乎一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取名字哪能随意,就先叫大牛吧。”
周围的人听到话纷纷附和起来,
“好,咱们又多了一个人了!”
“大牛好!以后长得壮!”
就这样,大牛在昏暗的地宫一直生活了三年,这里的人都是奴隶,他是幸运的,父母非常疼爱他,这里的人也非常团结,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生下来的那天就已经注定好了他是个奴隶,
五岁一天清晨,门房突然被敲响,地牢里的人全都被赶到了外面,这是大牛第一次走出地宫,他看到了天,看到了云,看到了地牢外的一切,
几个肩膀上纹着虎爪的人正在和地主说着什么,说完以后,地主的手下便从人群里抓出了所有孩子,这也包括五岁的大牛,和鸿煊和都姜一直在反抗,但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和鸿煊被打到地上趴下,浑身上下都是血,但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奴隶,不过是行走的商品罢了。
“父亲妈妈!”
就这样,大牛和几个孩子都带上锁拷,在父母的哭嚎哀求声中,孩子们鞭打着被拉走,坐上了船,大牛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虎爪的船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忘不了,我忘不了!”
大牛此刻的情绪非常激动,整张脸都已经涨得通红,三人知道大牛的身事后都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牛,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你父母还活着?”
大牛也一直这么想过,但事情已经过了接近二十年,他自己也不确定,因为只有当过奴隶的人才知道,那些地主奴隶主根本就不把奴隶当人看,那怕耿池也是一样,所以尽管大牛和耿池一起经历过生死,但大牛的心底非常讨厌他,
“肯定还活着!只要我们抓到当年强行带走你的那些人,就一定能问出下落。”
凌诏说着,但这事儿说起来容易,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就算抓到了也不一定记得,大牛虽然很想找到自己得父母,但他自己也知道机会很渺茫,
秦川看出了大牛的心事,拍打着他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牛,既然看到希望,就一定要去找,何况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有我们三个,更何况我们是兄弟,你的妈就是我的妈,一定会找到的!”
经过上次在无想洞的事情,凌诏和萧艺都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和接纳这个看起来傻傻的男人,那份舍己为人的勇气,甚至为了救出秦川宁愿牺牲自己的气魄,都证明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就是,我们是伙伴,不管阿姨叔叔是不是还活着,我们都得去找!”
萧艺说着,秦川却一把打在她脑门儿上,
“恶毒女人你会不会说话阿,不是是不是还活着,是肯定还活着!”
萧艺一脸委屈的看着秦川,两人又开始斗起嘴来,大牛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
“有你们,真好。”
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打听虎爪帮的总部在哪儿,可是接连问了几个人要么慌忙走来,要么就是不知道,四人无奈,只好先去到图书馆查看浮屠木的下落,晚点再去码头打听,肯定能打听到,
来到索利亚的图书馆,走进去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图书馆,分明就是一座迷宫,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看着周围近乎数百层的书架,秦川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直接问管理员呀,他们肯定知道。”
凌诏说着,便走到一个管理员身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最后终于确定了目标,大牛不识字,就只有跟着管理员去拿书,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可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扛了整整一大堆的书,
“这么多”
萧艺看到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了,可管理员接下来的话却一下子提醒了他们,
“你们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说出一个有趣的故事,只要城主觉得好听,他就会为说故事的人免费解答,他可是这个世界知道事情最多的人。”
秦川听到话一下子就找到救命稻草,
“故事?好阿!我这故事他十辈子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