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刹那，张凡看到了浑身插满剪刀的中年妇女。
几百把剪刀插在她的皮肉里，伤口不断往外淌血。
女鬼清冷地看着张凡，道：“理发？”
张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理发。”
女鬼脸上惊愕后，让开了路，道：“进来吧。”
张凡进屋，也没看见有洗头的地方。
女鬼道：“直接坐吧，我这是第一次理发，可能有些生疏。”
张凡坐了下来。
女鬼系上了围裙，然后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想剪个什么发型？”
张凡想了想道：“随便，您觉得什么样的发型合适就来什么样的。”
反正有【基因锁】在，就算是理成光头，头发也能瞬间长出来，乌黑浓密。
女鬼便不再多说什么，从身上拔出一把剪子来，伸向张凡的头发。
张凡：“………”
“你能看见，对吧？”女鬼问道。
“嗯。”张凡点头。
“来杀我？”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你没杀过人，我看得出来，你是一只善良的鬼。”
张凡一眼看出女鬼身上没有煞气，而且那位老大爷能成为这里的常客，更加说明这只女鬼不会害人。
女鬼道：“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我这么一个存在，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一个老大爷的记忆里看到的。”
听到“老大爷”三个字，女鬼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剪子一歪，咔嚓一大块头发被剪了下来。
张凡：“………”
“一个老大爷……他骑着自行车对吗？”
“对。”张凡点点头。
女鬼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道：“他……死了吗？”
张凡摇摇头，“没有，还活着。”
女鬼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剪刀也拿的更稳了。
小小的变化被张凡捕捉到，心说这女鬼还挺关心那位老大爷的。
这算什么？黄昏恋？还是人鬼恋？
张凡问道：“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啊，人挺不错的，幽默风趣，不会像其他老人一样，讲一些大道理，讲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他会引导你讲出一个你感兴趣的话题，然后深入讨论。
总之，他人还不错。”
张凡还是第一次从一只女鬼脸上看到娇羞的神色。
“那么你愿意跟他过日子吗？”
“啊？我？不不不，他是个人，我是个鬼，我们不合适的，不合适……”
女鬼嘴上说着不合适，眼神却非常落寞。
人和鬼之间巨大的鸿沟，注定了他们两个之间无法搭建起名为“夫妻”的桥梁。
“怕什么？”
张凡笑着说道：
“人有情，鬼有意，凑在一起，老天爷都没办法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