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表演还是很成功的，穆子都压下心头的喜悦，继续开口。
“在下不能视物，故而不知姑娘在此沐浴，绝非下流之辈，还望姑娘见谅。”
一套说辞毫无破绽，应该能顺利离开了吧。
可惜，让穆子都没想到的是——
“你说你是瞎子就是吗？臭流氓，敢偷看老娘洗澡，给老娘死！”
画风一转，少女暴怒而起，挥舞着剑芒，直接朝穆子都杀了过来。
怎么这女孩不听人解释！？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胸前，穆子都仍不死心地捍卫着自己的正派形象。
“姑娘，即便在下看不见，也是有尊严的。是姑娘擅闯在下的房间洗澡，才发生此等难堪之事，怎么就对在下喊打喊杀，如此蛮不讲理？”
穆子都一席话即出，少女反而停下了自己攻击的动作，站在他面前，表情狐疑又讥讽。
“蛮不讲理？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个瞎子，我就饶过你。不然，今天你必死无疑！”
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小小年纪，喊打喊杀的，满嘴跑火车，幸好还挺好骗。
“需要在下如何证明？”
“很简单，我出个题，你能做到就算。”
少女狡黠一笑，纱衣一挥，将旁边案台上的琉璃镜打碎在地。
而她站在另一头，和穆子都之间就隔着那些锋利的碎片。
“我在你前方，你走过来就行了。”
看着地上明晃晃的镜子碎片，穆子都能清楚想象到踩上去皮开肉绽的狰狞痛楚。
为了测试他，竟然下如此狠手！
走，还是不走？
“姑娘，刚刚有东西打碎的声音，是有什么掉在地上摔坏了吗？需不需要叫小厮进来打扫？”
急中生智，穆子都赶忙挣扎。
“没事，一个小物件，不影响你走路。”
少女显然不吃这套，明亮尖锐的眼神满是坚持，不容穆子都逃避。
不能走啊…
走过去，脚就不能要了……
不走的话，不是承认他不是瞎子了？
那这样，不就成了闯入少女澡堂的龌龊之徒？
就在穆子都犹豫纠结的时候，少女也没闲着，她用脚勾起地上的衣物，抱在怀里。
这一举动……
是不是说明还是有点相信瞎子这个说法的？
是不是等着确认他是瞎子后，就换衣服？
想到这，穆子都心一横，深呼吸，朝着满地的镜子碎片走去。
“啊——”
“唔！”
“嘶——”
他已经刻意放轻脚步了，但体重的压制，还是让他踩到了不少碎片。
锋利的尖角扎进脚掌，钻心的疼痛直冲天灵盖，即便穆子都一向坚韧，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好在一个琉璃镜的碎片不多，又是平面，折磨很快就过去了。
“既然你能走过来，那我就相信你是瞎子。等下我换好衣服，就去找老板问问。”
忍耐着脚掌的刺痛，穆子都刚松口气，又瞬间提上来。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