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咚咚两声，却又再次出现在沈灵玉脚边。
沈灵玉皱眉，再次弯腰用手丢了回去。
可三秒之后，本该消失在黑暗里的皮球再次回到了沈灵玉这里。
沈择风对沈灵玉打了个手势。
叔侄二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前走。
正常的夜色是深蓝的，再晚也能有几分天光。
但是这里，是比死亡还要深沉的漆黑。
沈灵玉手机上发出的微弱的光，像是被这黑暗吞噬掉了。
如同电影院的海绵状隔音材料，可以吸纳尽所有的光线。
而那原本应该留在楼梯口的皮球，再次咚咚咚滚到了沈灵玉脚边。
沈灵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姐，可以跟我玩球吗？”
稚童的声音再次响起，沈灵玉弯腰去捡那颗皮球，但是摸到的却是一头黏糊的毛发。
“啊！”
沈灵玉惊悚后退，如果不是沈择风拉住了她，她还不知会跌进哪个深渊。
“假象，别害怕。”
沈择风低声安慰沈灵玉。
“姐姐，可以跟我玩球吗？”
前方再度传来小男孩的恳求的声音。
沈灵玉只要忍住不适，拽起那颗脑袋朝黑暗中扔了过去。
似乎有了效果，皮球没有再滚回来，与此同时小男孩也清脆的笑出了声。
“好久没有人陪我玩球了。”
小孩高兴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怅然若失。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了啜泣声，作为人类，听到孩子这样伤心的哭声，难免会为之动容。
不知道为什么，沈灵玉总感觉这哭声像是一张逐渐升起来的蜘蛛网，一丝一缕掐进了她的肉里面。
“叔叔。”
沈灵玉颤抖着开口，指向了那个黑暗。
沈择风应声看过去，不知何时他们可以看清了。
那个小男孩手里抱着一颗带血的人头，安静的含笑跪在地上。
他的头顶笼罩着白雾雾的光，笑容灿烂的像是西方神话里面常见的天使。
沈择风原本应该甩出去的符咒被他收回了袖口，因为这个小男孩手中抱着的脑袋，是一个跟他长相无比相似的男人。
“姐姐，我杀了爸爸，妈妈就会活过来吗？”
小男孩似乎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残忍。
他天真的笑容和手中那颗双眼都痛苦的快要爆出来的人头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沈灵玉扭过头，胸口莫名涌出一股恶心感。
紧接着，小男孩将人头重新丢回到沈灵玉脚边。
望着那颗脑袋，沈灵玉浑身上下一阵眩晕，这下是真的站不稳了。
“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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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童年的歌谣朗朗上口，这里似乎是一片很安静的草地。
白翅的蝴蝶顺着野花一圈一圈围绕着，小女孩的辫子高高的往上翘起来，再顺着动作猛地落下。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伴随着一声声吆喝和沉重的敲钟声，草地上只剩下了沈灵玉和那个抱着皮球哭泣的小男孩。
今天是2002年10月32日。
沈灵玉看着墙壁上的日历出了神，怎么会有32号？
她走上前，看着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