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玉这一个月遭受的精神打击比二十一年来加起来的都多。
她不仅信仰完全坍塌了，就连世界观都被重新塑造。
“这里就是商场的法阵。”
先前说话的保安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他的表情显然比前一个月更痛苦了点。
“我怎么帮你，我什么都不懂。”
沈灵玉望着面前这些伤痕累累的怨灵，他们像是菜市场的猪肉一样被挂在尖利的倒钩上面。
比活人屠宰场更为可怕，这些鬼全都面容狰狞，血泪横生。
就像沈择风所说的那样，活人再苦还有解脱的时候，但只要法阵不破，这些死掉的怨灵只能一辈子做供养灵力的容器。
六道轮回，本来应该生生不息。
但是他们被隔绝在外了。
这个法阵到底是那个缺德道人干的？
“我过去看看吧。”
【主播在跟谁说话？】
【主播要走进去了吗？这长得跟地府一样的。】
【国内特效要是能做到这个级别，恐怖片就有救了。】
【喂，你跑题了嘞。】
【灵玉！快跑！】
【灵玉？是这位美女的名字吗。】
……
沈灵玉没有关心直播间的弹幕，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眼前的法阵吸引。
她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些风水灵异知识，所以压根就看不懂。
地面是阴阳八卦图，在最中心悬挂着一面铜镜，从铜镜朝四面八方衍生出红线。
每一条红线都悬挂了八卦镜，这么多面镜子互相折射，每一面里面都是破碎的怨灵面容。
怨灵从身体中央穿过铁钩，像是倒挂在半空中的森森墓碑。
沈灵玉越走近，五脏六腑就越感受到无形的压迫。
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流鼻血了，一滴，又一滴。
落在八卦图上，升起阵阵黑雾。
保安和刚才那个小姑娘，只是静静的站在沈灵玉身后。
【主播能不能别往前走了，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前面的我也是，怎么感觉身上凉凉的。】
【越看越觉得是真的了呜呜呜，不敢看又舍不得关。】
【好像第一视角的vr恐怖游戏啊，按照经验，马上就要来怪了。】
沈灵玉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正在流鼻血，她的脚步逐渐变得僵硬。
而与此同时她的身后逐渐升出半只黑影，那黑影扭曲而又绝望的嘶吼，可是沈灵玉似乎听不见也看不到。
她在往那面最大的铜镜走，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她往前。
手已经挨到了，铜镜阴寒。
里面没有沈灵玉的影子，只有一顶大红的花轿。
【我快窒息了。这个轿子刚才好像没有吧！】
【富强民主和谐，马克思主义保护我。】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镜子居然不会反光，这指定是假的，演的。】
沈灵玉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首歌，她没有听过，但是却莫名熟悉。
‘纸娃娃，纸娃娃，也有那眉毛和眼睛，眼睛不会眨
纸娃娃，纸娃娃，一个纸娃娃，也有那鼻子和嘴巴，嘴巴不说话
她是个假娃娃……’
【这首歌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孩子唱的童谣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阴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