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思考太久,冷歆楠便想到了关窍所在,杏眸闪动着异彩。“或许只有在他嫂子那里,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李南柯打了个响指,微微一笑:“正解。”
……
贺庆钰的嫂子张氏是寡妇,父母皆已去世。
如今又是无夫无子。
早年间丈夫去世后,便一个人孤身生活,偶尔遵循丈夫遗愿,照顾自己的小叔子。
可以说贺庆钰,是她唯一的亲人。
当李南柯和冷歆楠找来时,张氏正张罗着街坊邻居给小叔子举办丧事。哭红的眼肿的像核桃似的,没少悲伤落泪。
得知来意,张氏没敢怠慢,领着两人进了内屋。
“大人,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奴家知道的绝不会隐瞒,只是希望你们能尽早抓到凶手,以宽慰我小叔子的在天之灵。”
张氏说着又哭了起来。
李南柯安慰了她几句,直接询问重点:“贺庆钰为什么一直没成亲?”
“我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可能是平日里闲散惯了,觉得自己养不住一个家。”张氏抽泣着说道。
“贺庆钰当琴师的时候,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发生私情。”
“这怎么可能!”
张氏生气道。“庆钰虽然有时候人懒散了一些,但他从来不去祸害那些姑娘。甚至有不少丫头主动,他都不理会的,尽可能的疏远,不毁那些姑娘的名节……”
说到这里,她忽然试探问道:“大人,是不是哪个姑娘被拒绝,结果因爱生恨,所以才杀了庆钰?”
李南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思考。
然而他这份沉默,让张氏误以为自己猜中了,顿时嚎嚎大哭起来,拍着大腿泣声道:
“庆钰啊,你死的也太冤了。我平日里就告诫你不要给那些小姑娘们教琴,不要扎在那些胭脂堆里,早晚要出事,你就是不听。
你若早听了嫂子的话,何必落得这番结果。你说扎那些姑娘堆里有什么可稀罕的,来嫂子这里玩,不好吗?”
女人哭的伤心,让人心生凄凄。
李南柯听着怎么感觉味儿不对啊,赶忙说道:“贺庆钰的死和那些小姑娘没啥关系,我就是想知道,贺庆钰年轻时难道也没恋人吗?”
“没关系啊。”
张氏听后愣了愣,抹着眼泪说道。“要说有,肯定是有的。那时他正在考功名,好像就有个喜欢的姑娘,但一直藏着掖着,谁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谁。
后来我家庆钰被冤枉,卷进了考场舞弊案,前途彻底毁了。
在那之后,他就和那姑娘也没了后文,反正我是没见他还联系过。
有时啊,他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一些女人的画,也不让我看。虽然没说,但我还是能看出,他很惦记那姑娘……”
张氏的这番话,让李南柯心中的推测有了更有力的验证。
他也终于搞清楚了一些谜团。
“贺庆钰最近一段时间,有无异常行为?”李南柯又问。
张氏想了片刻,皱着眉说道:“倒确实有,大概多半个月前吧,他精神变得很恍惚,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一个人发呆,还哭了两次。
我问他吧,他也不说,只是嘴里念叨着,什么‘当初就不该断了’、‘老天爷待他不薄’之类的奇怪话。”
李南柯将一些有用的信息摘选下来,记在纸上,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可以挖掘,便带着冷歆楠离开了张氏家。
走出院门,冷歆楠眸光闪烁:“南柯,你说贺庆钰早年的恋人会不会是……”
“冷大人,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去哪儿寻找线索。”
李南柯忽然反问。
“去贺庆钰的屋子?”女郎给出了建议。
李南柯淡淡一笑:“没错,不过我现在想去翠红山调查一下,打算亲眼看看当时的案发现场。”
……
峰形如剑,上下笔立。
从下眺远而望,翠红山极为高峻,宛如神龙昂首,势欲飞舞。
满山俱是松篁,掩云蔽日。
冷歆楠仰着明媚的脸颊,感慨万分:“说起来这个林皎月真是有福命啊。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捡回了一条命。被文秀才下了‘红雨’,又及时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