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伯、子、男,乃当时五大正规爵位。
每一爵位,都有着天差地别。
公爵之上,就是王了,王之上,则是帝。
华夏帝国,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商睿,可在下面,却有很多诸侯小国君,虽然表面上还年年上贡,但随着帝国的衰落,列国之间,相互征伐,兼并地盘已是越来越频繁了。
现在吕伯麟直接驳斥了钟白的意见,自是不想看到萧远翻身,本以为,将其弄到苦寒之地,不是被西戎杀死,就是老死秦州,可没想到,他竟然破了西戎!
这个功劳,不是任何人能抹掉的。
而钟白为二品镇武将军,领侯爵位,可不会虚吕伯麟,何况萧远是其义兄,他无论如何,必定是力挺的。
因此,吕伯麟话音刚落,他已冷笑道:“荒谬?此等功劳,有目共睹!吕大人竟然说荒谬?历任秦州太守,哪个不是被西戎压着打,前几年,更是接连丢掉十二城!如果不是萧远,现在帝国边陲,依旧哀鸿遍野!敢问太尉,若你前去,能退敌否?”
“废话!若本官前去,岂容西戎放肆至今?”吕伯麟瞪了钟白一眼。
“呵呵。”钟白笑了,笑呵呵的说道:“西戎与叛军如何?前番剿灭叛军,对决吴渊,太尉多战而不胜,如今,却在此大放厥词,岂不惹人发笑。”
他这已经是面对面的硬刚了,根本毫不避讳,就是干净利落的打击吕伯麟,后者顿时恼羞成怒,继而一指钟白,厉声喝道:“你大胆!”
钟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此乃帝国大殿,议政之处,我朝中大臣,皆可发表言论,最后再由陛下定夺,太尉在说谁大胆!”
“你!”吕伯麟气极。
钟白继续抢道:“以太尉战绩,都能位列三公,何况萧远战功卓著!”
说着话,他又面向商睿,一拱手道:“陛下,若有功不赏,无过却罚,天下何人能服,天子威严又何在?”
“这……”钟白的话,将商睿说的不知如何作答,他这个天子,说白了,就是纯粹的败家子,何论一丝英明,本就毫无主意,现在两人这么一争论,他也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丞相董华则是踌躇半晌,最终没有说话,他想拉拢钟白,可又不愿萧远跻身权贵,毕竟他和余安民等人是一系的,当初下萧远都武卫将军一职,怕其记恨。
想帮吕伯麟吧,又是政敌,更怕得罪钟白,因此举棋不定。
这时候,吕伯麟也朝商睿拱了拱手,正色说道:“陛下,无论钟白作何言论,萧远也确有战功,但绝不可赐封公侯,那与其太守职位实在不符。”
随后,在其眼神示意下,许多大臣也纷纷出列,有人说道:
“陛下,太尉言之有理,公侯一事,还需慎重啊……”
另有人道:“陛下,我帝国之内,凡公侯者,皆祖上有德,岂能授一平民……”
“战功是战功,爵位是爵位,不可相提并论……”
一个个的大臣出列,皆为太尉一系,钟白见状,有些傻眼了:“你们!”
“陛下!英雄何论出身,萧远有德便是,若无他,帝国边境危矣啊……”
他极力辩驳,力挺萧远,可朝堂形势复杂,皇帝更是昏庸无比。
此时此刻,见众臣争来争去,商睿是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这场朝议,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太枯燥,后宫那些美人儿还在等着他呢!
他也当即不耐烦的皱眉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争了!朕意,公侯就算了,朕承认他秦主的地位便是了,另外,赐封子爵吧,让他继续镇守秦地。”
“这,陛下!”钟白急了。
其他大臣则是纷纷施礼,齐声呼道:“吾皇圣明——”
“好了,退朝退朝……”商睿则是连忙摆手,未等众臣直身,已是迫不及待的下了龙椅。
皇帝走了,留下了一殿的大臣,人们直起身子后,开始三三两两的出宫,钟白则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算反应了过来。
继而就是愤怒瞪了一圈:“简直岂有此理!”
他这话,毫无疑问,是对着吕伯麟他们说的,慑于钟白地位,其他大臣没敢应声,吕伯麟则是冷笑道:“哼!年轻人嚣张跋扈,当注意自身言辞,小心祸从口出!”
“哼!”钟白恼羞成怒,瞪目之后,亦拂袖而去,懒得再理吕伯麟。
看着他的背影,吕伯麟眼神阴沉,他那一系的官员则是围了上来,有人开始讨好的说道:
“太尉大人,下官可是听说,那萧远与钟白,乃结义兄弟,此事萧远未得封赏,钟白难免大怒啊。”
吕伯麟收回目光,看了官员一眼,冷笑道:“正应如此,才不能让我等再添阻力,岂能让萧远平步青云,进入朝堂,若是如此,届时,他兄弟二人,岂不是要独霸朝纲。”
“太尉大人言之有理啊……”
“还好,今日有诸位同僚鼎力相助,才未让钟白得逞。”
“哪里哪里,能跟随太尉大人左右,是我等的福气啊……”
众人互相吹捧,而钟白,他或许是一个军事家,领兵打仗可以,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从复杂的朝堂形势亦可窥见一二。
他年轻,一心想要匡扶社稷,奈何天子昏庸,他又独来独往,更是看不得这腐朽朝纲,经常硬刚昏官,结果也可想而知。
等回到将军府之后,他还怒气未消,见他面色不善,府内管家不由咽了口唾沫,弯着腰身,小心翼翼道:“公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钟白应了一声,因为他父亲的五十大寿快要到了。
等父子见面,观其模样,钟父也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父亲。”钟白说道:“萧远率军出关,大破西戎,一鼓作气收复了秦地丢失的十二城,此等功劳,却因奸臣从中作梗,天子竟然无视,未升官职不说,竟只表面嘉奖,这有什么用!”
“呵呵。”听他说完,钟父笑了,幽幽说道:“儿啊,你太年轻了,那是因为萧远乃你结义兄弟,他们这是在针对你们呢,若你兄弟二人,皆功勋卓著,朝堂之上,他们那帮人能不怕吗?”
“这,父亲……”
“哎?”钟父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其实,这也是好事,对了,为父还未见过你那位义兄呢,五十大寿之时,务必邀其前来。”
“儿知道,父亲放心,萧远定会前来为你祝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