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雪灾,民生艰难,是以,为了民生需求,这衙门倒是做了不少的妥协。
朱冲一路赶着马车上山,还是走的神道,这朱冲的马车,倒是没有人敢拦着。
而平江府的百姓们见了朱冲的马车,都要拜上一拜的。
这龚氏可是平江府的活神仙啊,要是没有龚氏未卜先知,提前预备了石炭,而且还平价售卖。
只怕,这平江府也如其他地方一样。
人间炼狱了。
小六也很佩服朱冲在平江府的声望。
小六作为斥候探子,经常游走于市井人家,穿梭于人群之中。
这少有一个地方的百姓,会把一个官宦世家奉为神明,那些百姓,不在背地里偷骂那些达官贵人,已经是尊崇了。
像朱冲这样,见到便作揖见礼的,一副尊崇的民风,真是不常见。
马车一路通行,来到了玄妙观的道正司。
朱冲觉得奇怪,这道正司今日为何这么安静?
那李光难道不在?
这些时日,花费那么多银两搭建法坛,这李光不叫骂几句,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哟,朱郎,您可来了。”
朱冲听到杨戬一副着急吼吼的样子,就赶紧下了马车,搀扶杨诗茵下来,杨诗茵与杨戬见礼,随后便自顾站在一旁,不敢叨扰朱冲办事。
朱冲瞧着这静悄悄的道正司,又瞧着那衙门里端坐的一个个官员,连章楶都在了,那张老脸,满是悲愤与怒气。
朱冲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气氛,不太对呀?是,观内出了什么事吗?”
杨戬摇头,随即说道:“您,还是自己个去吧,洒家,不敢进去,免得被误杀了。”
杨戬说完,就赶紧心慌的站在一边去。
朱冲啧了一下,心里大概是知晓,应该是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随即朱冲也不多说,便进了厅堂。
众人见了朱冲来了,随即便起身,众人见礼。
朱冲一一恭敬回礼。
一番客套之后,朱冲就问道:“章翁,这斗法的事,倒是不劳您操心,又诸位操劳便可,您可千万别劳累到了筋骨,这山中极寒,不好染了风寒。”
章楶缓缓挥手,随即,便拿出来一封信,说道:“河湟……情报。”
朱冲立即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是圣人将最后一兵一卒撤出河湟的圣旨。
朱冲说道:“意料之中的事啊,诸位,为何要如此沮丧呢?”
李光立即红着眼,咬牙切齿说道:“为何沮丧?那王憨在与我大宋失去所有联系的情况下,硬生生组建老弱妇孺对抗十万夏,吐蕃联军两年,两年啊,我大宋国土,不肯让出一寸,这该死的曾布与韩忠彦,把握朝堂,坚决要求撤出,那王憨老将,在接到圣旨之后,无法接受,当场被……活活气死了。”
听到此处,众人无不悲愤,那章綡满眼杀气,恨不得杀回战场。
王都也满脸惋惜愤怒,觉得十分悲哀。
朱冲再次看向信件,无奈一笑。
这大宋,气死的将军,还少吗?
瞧见朱冲无奈置笑,李光就痛恨说道:“更可恶的是那曾布,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要参王憨一本,说他大不敬,要求圣人追贬,意图赶尽杀绝啊,朱郎啊,这朝堂,何时才能还我大宋朗朗乾坤啊?”
朱冲听到李光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寒。
即便以后世之眼,早就洞悉了这大宋朝堂的昏庸。
但是,这追杀老将的做法。
朱冲,也不免觉得。
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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