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不能久放,那四十万斤盐,存储在厢兵大帐内,处置不当,有可能就会化为乌有。
而,这么大的事,也必须要尽快处置,若是传到宫中,哪怕是一点流言蜚语,整件事都会付诸东流。
是以,朱冲才这么大胆,直接把辽盐放在门庭内,就是要速战速决,将此事,画上一个句号。
让,该走的人走,该上的人上。
“禁止传谣,造谣,所有人等,禁止议论。”
提刑司的捕快们,凶神恶煞地驱逐,警告这十全街各大铺子里的商户们。
惊吓的众人急忙禁声。
王远心中愤怒,叫骂道:“这提刑司简直是鹰犬,圣人都未曾明令禁止民间议事,议政,这小小的提刑司,却敢如此蛮狠。”
朱冲见到王远恼怒,倒是知道,他心里记恨这提刑司,昨夜里的抢人与羞辱,让王远心中很是不服啊。
军人就当如此,有仇必报,才是军人血性。
此间,看到刘灿,带着两三个捕头,悄然来到了宋清堂。
王远与身后的甲兵们纷纷起身,紧握手中刀柄,一个个眼睛猩红,恨不得上去拼杀个痛快才好。
朱冲笑着抓起身边的辽盐,轻轻松手,辽盐如细沙一般,从他手中流淌。
刘灿停下脚步,看到朱冲如此猖狂举动,他脸色如寒冰,一股杀意,从眼神中释放出来。
朱冲见到那冰冷地眸子,笑着说:“刘官家,是否,在缉拿盐盗啊。”
刘灿立即回首,冷声说:“不要造谣,不要传谣,这谣言如何惩治,阁下应该最为清楚。”
刘灿言毕,便直接就走,不做停留。
所有人都很讶异,包括朱冲,都觉得奇怪。
他抬起手,问王远:“小的我,还不够猖狂吗?”
王远也觉得奇怪,他说:“很猖狂。”
朱冲无奈地看着这一石辽盐,心中甚是觉得郁闷,自己如此这般猖狂,已经将所盗取的盐货摆在了这大堂之上,还做出了如此猖狂挑衅的举动,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刘灿。
那批盐货是老子盗走的,你来抓我呀?
可是,那刘灿,居然眼不见,心不烦似的,直接走人了。
朱冲无奈笑道:“难道,是这辽盐的辽字,不够醒目?”
众人面面相觑,也觉得十分不解。
想了片刻,朱冲倒是觉得,这上面的官家们,应当是有了什么部署。
于是朱冲说道:“有劳王将军派人去城中打探一番,洞悉一些情况。”
王远立即调了一名伺候,按照朱冲要求去城中进行打探消息。
朱冲捏着手里的盐粒,心里思索着。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只怕,藏在暗流之中的大物们,应该都开始运作起来了。
以那张衙内的性格,此刻,应该是千方百计的要把所有能杀的人,都杀掉灭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即便再怎么顾虑,也会把主事的龚氏给控制起来才对。
但是眼下,这提刑司,只是派人来威慑城中百姓,却毫无其他动作,这等行为,实在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