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冲卖力的模样,刘灿就趋溜开朱冲的手,满意说道:“把人带走吧,记住,管好自己的手,跟嘴,祸从口出。”
刘灿说完便冷酷离开。
朱冲急忙起身,拿出来十两银子,塞到牢头手里,这牢头也是与朱冲熟悉,拿了银子,自然办事勤快。
朱冲进了牢狱,看到李素娘,这脸上无伤,也不见狼狈,衣衫周正,不像是挨了酷刑,但是,这模样看着,倒是像是半死不活。
牢头立即说:“伤在内里,请好的妇科大夫瞧,若不然,此生都无法生育了。”
听到牢头地话,朱冲立即明白,客套了两声,便将李素娘背走。
当朱冲离去后,李灿冷声吩咐身边的捕快:“盯紧这小厮,若是,他还敢阴奉阳违,立即通报于我。”
捕快立即领命。
这刘灿随即行色匆匆,赶回衙门内。
来到衙门后堂,刘灿见到了韩浩与张窦,他恭敬匍匐在韩浩脚下,犹如忠犬。
“韩提邢,一切都打点妥当了,那龚氏的小厮十分恭顺,想来此人是会办事之人,不敢再虚张声势。”
听到刘灿地汇报,韩浩表面平静如井,但是内心却在不停的盘算着。
“听闻,最近穹崇山周遭,来了一伙盐盗,这等狂徒,盗取官家盐铁,豢养匪徒,这三五年的光景,养了不下百余众,这帮匪徒若是突然下山来,闯入那大户人家杀人越货,打家劫舍,伤了人性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韩浩瞥了一眼那身穿绿色官服的张窦,此人生的就如他老子一样,阴柔歹毒,又精通于算计,那双浓眉大眼之下,藏着的都是毒蛇一般的诡计。
他这般说,不就是想要让那伙匪徒下山,趁夜,摸进龚氏,把所有人都给杀个干净,好把口舌给灭干净。
这盐铁的营生,是圣人最为看中的两样财政收入,历来,担任一路都转运使之人,都是官家又信又防之人,因为其中的油水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可以占据国库财政一半的总量,随便捞一些,富甲三代有余,但是,出了纰漏,那也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如今,这龚氏倒了血霉,撞在这张氏的手里,被灭门,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韩浩并不打算让张窦像以往一样,让所有撞见他营生的人,都死在牢狱里。
给他张氏鞍前马后数十年,也该有点新的变数了,那龚氏的小厮,可不是什么好应对的,能让李知府钦点邢狱,又让周氏殷勤巴结,这其中的能量,只怕是他这次扭转乾坤的好利器。
韩浩冷声说:“那伙盗匪,专注盗盐,那有功夫打家劫舍?这一旦盐,可比一箱银子贵重的多,今日,那伙盗匪,趁着夜色,闯入制盐场,杀了数十人,盗走了一批盐,回去,让张都转运使下剿匪文书吧,送客。”
张窦立即起身,恭敬与韩浩告辞,虽然脸上平静无波,但是内心却早已恼恨之极。
韩浩地回复,就是告诉他,不要动龚氏,反倒是,要把他手下的那些运送私盐的暗桩清理干净。
这岂不是没得到便宜,还要自损八百?
只是张窦虽然不满,也不敢啰嗦。
韩浩只是挥手,张窦便径直离去了。
韩浩冷声说:“下去吧。”
“是……”
刘灿领命,起身之后,走出衙门,浑身早已冷汗湿透,此等高手过招,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官场权术弄的可谓是一绝。
只是可惜了盐场的那三十多条性命。
今夜,要全部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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