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心中乱做一团,又急又怒。
赶紧跟那小厮说:“请家翁,家主,二郎,都到前堂去,再差遣后厨备好酒菜,不要怠慢。”
李锦吩咐一通,便紧急带着李素娘去前堂会客。
来到前堂,便看到两名军卒,身着甲胄,腰佩长刀,眼神凌厉,这般架势,让李锦十分惊惧。
但是,客人已到,总不能避而不见,随即便耐着性子进了前堂。
看到一名四十多岁身着青衫便服的中年人,一脸气愤,高傲地端坐厅堂,她就赶紧上前应付。
“哟,章副郎,这,这是怎么的?在外面受了什么气?跑到我龚氏来撒气来了?这还带着兵?成何体统啊?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我龚氏丢尽颜面,于你章氏,也不体面吧?”
李锦说罢,也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坐上高堂,气势上,倒也不输几分。
这人叫做章綡是,章氏祖辈显赫,大宋未有一统天下时,就在各路王侯帐下委任重要职务,到了本朝,其父亲便是战功赫赫的章楶。
哲宗绍圣年间章楶攻入夏朝,平厦城之战,直入大营,擒获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等,俘获夏军三千余人。
缴获牛羊十余万。
全歼仁多保忠所部,仁多保忠仅以身免,夏崇宗为之震骇。
当年哲宗接到捷报,亲坐紫宸殿,接受文武百官祝贺。
并擢升章楶官职至枢密直学士、龙图阁端明殿学士,进阶大中大夫。
可谓是深得圣恩,章氏也是一门多人在朝中为官,可谓显赫之极。
只是,那已是前朝往事了。
自从章楶致仕,章氏就在朝堂被排挤,被贬的贬,被罢的罢,如今倒是有隐没的迹象。
章綡对于李锦地说辞十分不满。
随后不顾颜面地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堂,惊的李锦浑身哆嗦了一下。
纵然是当家主母,但是,她也毕竟是个女人,如今面对章綡这等在东京做官地官家,有是兵武出生,她的气势,不由得就被压了几分。
“哼,还是直呼我章綡的好,如今我已经被罢了官职,现在闲赋在家,不好再呼官名了。”
李锦听到章綡地话,心里暗自恼怒。
“你也知晓被罢免了官职,闲赋在家啊?如此,还这般狂妄,实在可恨。”
虽然李锦心里这般叫骂,但是却还是要陪着笑脸的。
她客气地说道:“章家三郎啊,你这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气?”
“你,你龚氏,欺人太甚。”
章綡直接叫骂起来,这让李锦十分意外,他龚氏什么时候欺辱他章氏了?
李锦十分奇怪,询问道:“这,到底为何啊?其中缘由说来,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章綡气愤说道:“你还装蒜?哼,可真是好一个不知廉耻啊。”
李锦听闻之后,就气的握紧粉拳,刚想叫骂,突然听闻素娘汇报。
“大娘子,家翁,家主来了。”
李锦随后便看到龚宗元在龚浩的搀扶下进门,侄儿二郎龚况陪在左右。
龚宗元阴沉着脸,不悦地看了一眼章綡。
章綡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是也不敢怠慢,起身与龚宗元问好。
龚宗元端坐高堂,对于章綡地怒火,他也是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理会。
而是呵斥道:“带你府兵来我龚氏,立威……来了?尔敢?”
这一声呵斥,让章綡心中更加不忿,他确实是来立威的。
章綡被罢官之后,就闲散在家,每日只能去花街巷柳之地消遣心中郁闷,今日,他如往常一般去听曲消遣,突然听闻坊间都在议论。
议论这龚氏与他章氏的联姻,是他章氏高攀,说他章綡被罢官,心中不甘,想要借助龚氏门中新中进士的龚况重新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