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不曾犹豫:“可以。”
主持人再次望向bredene。
bredene冷漠加价。
初挽同意。
如此,价格很快攀升至一千八百万迪拉姆,之后,bredene盯着初挽,终于缓慢地报出了一千九百万迪拉姆的高价。
空气出现瞬间的凝滞,聂南圭几不可见地蹙眉。
只有一百万的空间了。
这对于初挽来说,自然是最为艰难的时刻,她不知道bredene能调用多少资金,不知道海曼家族拿给bredene的底牌。
主持人望向初挽,用清晰缓慢的声音问道:“请问初小姐,一千九百万迪拉姆,你可以吗?”
初挽神态自若:“可以。”
主持人看向bredene。
bredene疏冷严肃的神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现在他开始犹豫了,毕竟,他不知道初挽的底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这就像一个人乘坐小舟行驶于暗海之中,无边无尽,看不到希望,也许他距离海岸线只有一公里之遥,当然也许他距离生机十万八千里。
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距离,而是未知。
伸手过去,他找不到希望。
不过bredene到底不是寻常人,他很快收敛了心神,郑重而缓慢地道:“我出两千万迪拉姆。”
这个报价一出,场上越发寂静了几分,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弦在无声地紧绷着。
旁边夏大师紧皱着眉头。
聂南圭也屏住了呼吸。
这时,主持人再次看向初挽,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初挽。
这些目光的主人,他们象征着全世界一半以上的财富。
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初挽轻笑了下,道:“可以。”
她看上去意态自若,充满笃定的自信。
bredene看着她,试图从她眼睛中找出破绽。
他看到她眼睛竟然清澈漂亮,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她犹如深秋时的北爱尔兰内伊湖。
俯瞰湖面,澄澈碧绿,却深不见底。
那是他所看不懂的。
这一刻,bredene突然开始怀疑了。
这个女人,她有备而来,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吧?
他蠕动了下唇,攥紧了手,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主持人在得到初挽肯定回答后,终于望向bredene:“bredene先生,你要加吗?”
这一刻,bredene脑中浮现了很多画面,有写在白纸上枯燥干涩的经济推理模型,有父亲冷酷精明的面孔,更有童年时在湖畔断了线的风筝。
这些画面毫无关联逻辑,但却无法控制地在他脑中浮现。
他望着面前的初挽,在她含笑的注视中,终于用干涩的声音开口:“我——”
他说的是英文,在第一个“i”的发音后,是带有些许伦敦腔调的音节“give”,这显然不是在报价。
give的后面应该是跟着up。
give up,放弃。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起了波澜。
所以海曼家族要在两千万迪拉姆放弃了,最终赢家便是初挽。
初挽听到这个单词缓慢地滑进耳蜗时,心里也隐隐泛起喜悦。
这毕竟已经是她所有的现金了,她没有办法再多出一分钱了。
幸好,幸好。
她缓慢地等着那个“up”发音的落地。
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bredene的英文发音好像很低沉悦耳,让人期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有些嘶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一切。
那个声音嚷道:“bredene先生,请你继续加价吧。”
大家微怔,看过去,再次发言的竟然是哈迈。
又是哈迈。
主持人眸中便有了不悦,他不喜欢这个人,一直在打乱节奏。
旁边的人也都有些不屑。
这个人懂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