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手上的护甲死死扣着杯沿，脸上端庄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众人神情各异。
目光落到那端庄美艳的女子身上。
谁都知道，放眼佛陀，唯一有资格称后的，就是这位贵妃娘娘。
入宫多年，恩宠不断。更有管理后宫大权，除了她，还能有谁？
更何况，申雅芙还是申氏一族的大小姐，外界早有传言，圣君有意要立她为后。
难道今晚，圣君便要公布了？
一时间，众人望过去的目光变了。
在众人的打量下，申雅芙始终带着端庄而矜持的笑。
不悲不喜，不慌不乱。这让几位宗族长老暗中点了点头。
“圣君所言极是，如今国泰民安，四海皆平，圣君也该考虑子嗣问题了。申贵妃入宫多年，端庄贤淑，秀外慧中，后宫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从未出过问题。若是成为皇后，定会成为圣君贤助……”
“是啊……”
这番话，引来宗族不少长老认同。
“谁说本君的皇后是她？”
忽然帝千绝一句话，让申雅芙血色尽褪。
“不是贵妃？”
空气一滞，有些尴尬。
“贵妃，你说呢？”
帝千绝懒洋洋地视线扫来，银瞳浅淡，深不见底。
仿佛一眼便能看到人灵魂深处，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申雅芙心一跳，无形中那股威压让她头皮发麻。
千绝哥哥是察觉什么了？否则为何好似在警告她？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的错觉！
“臣妾身为后宫妃嫔，自然事事以圣君为先。芙儿很感谢诸位宗老的信赖，只是皇后一位责任重大，芙儿能力有限，实在不敢擅越……”
申雅芙欲言又止，几位长老见了立刻道，“除了贵妃，老夫想象不到还有何人能有这个能耐坐上后位！圣君，还请三思啊！”
“圣君三思！”
几人都是宗室说话极有分量的老者，哪怕是帝千绝，也要给几分薄面。
他们能站在申雅芙一边，她自然心中欢喜。
只是面上依旧推辞，很是为难。
“圣君，既然您的人选并非贵妃，那我等想问，究竟是何人？”
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十分好奇。
毕竟可是将贵妃比下去，众所周知，申雅芙无论是从家世，容貌，才情都是整个佛陀拔尖的，鲜少人可比。
那将这位都比下去的，还让圣君如此青睐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说这话时，帝千绝嘴角竟隐隐噙着一丝微笑。
不同往日的疏离，竟带着几分温度。
人群沸然！
“普通人？”
“圣君莫不是开玩笑？”
谁都没料到，会等来这么一个答案。
可是观圣君神情，丝毫没有玩笑之意！
难道……竟是认真的？！
申雅芙脸色有些难看了，她的手紧紧扣着身下的坐垫，骨节发白。
千绝哥哥，在你眼中，哪怕她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废人，你都不在意么？
申雅芙何曾见过帝千绝这种神情？
那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和宠溺，不是想伪装就伪装得出来的……
此时此刻，申雅芙再也无法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