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江寒雪还是从秋水的口中听到的。
江寒雪不放心,未免夜长梦多,连夜赶到了虞城外的军营。
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后。
她见到了为圣旨发愁的岳良骥跟谢铭。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岳良骥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看着风尘仆仆的江寒雪,不由蹙眉。
“有什么急事可以明日再说,您何必这么晚赶过来。”说着,他拉着江寒雪往屋子中央的火盆走。
边关的晚上格外的寒冷,尤其是卯时,是一天内气温最低的时候。
“你们俩没事,是为如何回复皇上的事情发愁吗?”江寒雪搓了搓被风吹麻了的脸颊,在火盆前坐了下来。
谢铭见她来,似乎不是很意外,没有起身,只是顺手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
“多谢,”她转头招呼秋水,“你也坐下来喝点热茶吧。”
“属下去外面找张蛋儿喝茶便好。”秋水朝大帐内的众人拱了拱手,慢慢退了出去。
也是,他们今晚要谈的事情是机密要事,秋水作为可信的下属,按理会主动避嫌。
谢铭看着她发干的嘴唇,“你这么晚赶过来,是想到应对之策了?”
“也许在你们看来,这事儿比天还大,感觉脑袋都要麻了是吗?”
江寒雪慢悠悠的喝着茶,声音平静如水,“感觉此事大逆不道,搞不好要丢脑袋是吗?”
“难道不是吗!”
岳良骥起身,说起这个就烦躁不堪。
他也不知道哪个大嘴巴,这么快就将此事传到了京城那位的耳中。
按时间推算,基本上从江寒雪在虞城外的驻扎地盖温棚的时候,有人就已经向京城发去消息。
这让他感到不安,军中的眼线比他想象的要忠诚。
“若你这么想,就只能陷入被动地位,我这么做就没有了意义。”她看向谢铭,“你写一份陈情表,将这边的情况详细的解释一遍,侧重点是我自己掏的腰包,还没有用你们的军饷,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
“嗯,皇上最担忧的就是怕你挥霍浪费,怕因为你的行为让国库空虚。”谢铭点点头,“但他若是不信呢?”
“所以,光是你写还不够,我也得亲自向圣上解释一番。”她不甚在意的道,“除了动用兵力建温棚,我也没有让士兵替我种菜养鸡,那些师傅都是我从外面花钱请来的。”
岳良骥摇摇头,“不妥,皇上最小心眼,别因为你如此直白的解释生气了。”
看着他煞有介事的神情,江寒雪就知道,岳良骥对皇上颇有怨念。
“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更何况,我再不济还是国夫人,他生气还能咋的,关我什么事?”
听到她如是说,谢铭不由抿唇失笑。
这的确是她会说出的话。
“而且,我是好心办好事,为了不连累岳良骥,我都是自己借钱买鸡苗,皇上有理由生气,还不许我让他不高兴了?”
谢铭微微点头,一本正经道,“此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