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长撇撇嘴,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崔彬则坐了下来,默默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来一会儿,看着地上被他自己拍烂的茶几,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收拾了。”
有仆役心惊胆战地跑了进来,利索地收拾着,背上却是冷汗直流。
天亮不久,崔文长带着崔文白回了崔府,看到战战兢兢的仆役,连忙去了大堂。
看到坐着一言不发的崔彬,崔文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喊了一声“爹”。
崔彬“哼”了一声,倒也没发火。
崔文白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窦云被带走,他心下始终不安,看着他爹欲言又止。
崔彬眉头一皱,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似乎下定了决心,崔文白开口道:“爹,那孟惊寒把窦云带走了。”
崔彬漠然道:“带走了就带了,又不是什么紧要人物,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崔文白急了,道:“可……”
崔彬怒道:“可什么可,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崔文长知道崔彬还在气头上,赶紧去拉崔文白的衣袖,示意崔文白别再说了。
崔文白都快哭了,喊道:“您不去救窦云,我就死定了。”
崔彬懵道:“什么意思?”
崔文白哭道:“如果杜家知道是我在一线天峡谷伏杀杜眉,他们肯定会杀了我的。”
崔彬不可思议地看着崔文白,问:“你伏杀杜眉?”
反正说都说了,崔文白把心一横,便将一线天峡谷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崔彬听得气血上涌,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到崔文白的脸上,厉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杜眉你也敢动手,也太胆大包天了。”
崔文白被打懵了,流了一嘴的血,怔在原地。
看着崔文白的模样,崔彬心中一软,但又实在是气得难受,想也没想地脱口道:“滚!”
崔文长连忙拉着崔文白走了。
崔彬气得胸口起伏,孟惊寒的事情还没完全想好对策,这边恐怕又摊上杜家,实在是叫他头痛不已。
在朝堂上和杜家争斗,国主还不会说什么,甚至乐见其成,然后好居中调停,牢牢地掌控崔杜两家。但这私下里的越界行为,杜家真要闹将起来,国主恐怕还会偏袒。
哎,看来得去一场杜家,在杜家还不知道情况下,先取得谅解,也好过事后去弥补。
只是不知道杜天雄这个老贼会不会同意和解?万一不和解,该怎么做才好呢?
崔彬背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眉头深锁,心中更是念头四起。
到最后,他打定了主意,喃喃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就算不要这张老脸,也得帮文白把这事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