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信笺,他又拿起夏蔚然的修炼心得看了起来。既然对方允许观摩,过于拘泥,就是迂腐。
通读之后,他受益匪浅,特别是对于剑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只是,有些内容比较高深,他一时也理解不了,便用心记了下来。
把信笺和心得放入怀中,他转身从墙上摘下长剑。一拔夫宰,剑身争鸣,室内寒光大作。
“好剑。”
虽然他想试试夫宰的威力,但毕竟是夏家之物,只好把它插回剑鞘。出得小屋,开始往山下走去。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
来到第八境,他在第二百五十五个台阶碰到夏子苏。但看到夏子苏像看到鬼一样盯着,不由得一头雾水。
夏子苏问道:“你一直在登天境?”
孟惊寒迷惑道:“是呀,怎么了?”
难道我爹看走眼了?不对呀,我爹可是八品武者,怎么可能呢?夏子苏心中念头四起,但孟惊寒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便道:“没什么,是看你一脸疲惫,有点好奇而已。”
孟惊寒笑道:“这两个月,我基本上没怎么休息,能不疲惫吗?对了,夏伯伯在家吗?我有点事情要找他。”
抛下心中的疑问,夏子苏答道:“前段时间出去了,后来回来了,应该在家的。走吧,一起回。”
孟惊寒问道:“你不修炼了?”
夏子苏道:“你是修炼狂魔,我可不是。”
孟惊寒摸了摸鼻子,笑了。
回到逍遥山庄,家仆说,夏又川在闭关修炼。二人只好作罢,各自去休息。
翌日。家仆过来支会孟惊寒,说夏又川有请。他连忙答好,取了物品,跟了上去。家仆带他到了饭堂,进门看到夏夫人和夏子苏都在,忙又上前问好。夏夫人和善地笑着,示意先用膳。
饭后,夏夫人说还有事情要忙,告罪一声,带着丫鬟便出了饭堂。
接着,又有家仆进去沏茶。
夏又川端着茶杯,吹了一口热气,抿了一口茶,问道:“惊寒,听说你有事情?”
孟惊寒便把夫宰、心得和纸笺取出,递了过去,然后道:“这些都是我在登天境顶峰看到的,是夏蔚然前辈的遗留。”
听了孟惊寒话,夏又川震惊不已,一时忘记接东西,问道:“什么?你说你去了顶峰?”
孟惊寒答道:“是的,夏伯伯。”
接过物品,夏又川犹自不信,待看完纸笺的内容,上面的记载,又让他怔怔发神。
夏子苏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拿起信笺,一看之下,惊呼道:“老祖去修真了?爹,修真是什么呀?”。
夏又川摇摇头。
孟惊寒便道:“就是我们口中的仙人。”
“仙人?”
仙迹难寻,仙缘难得,仙人太过虚无缥缈了。但是蔚然老祖却成仙人了,这让夏子苏震惊之余,更是悠然神往。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修真者就是仙人的?”
孟惊寒笑笑,没有回答。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夏又川一言不发地翻看心得,良久,才开口问道:“惊寒,和夏伯伯说说,你是怎么登上顶峰的?”
在登天境获得莫大的好处,孟惊寒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把他走登天境的过程说了出来。
听完,夏又川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自责道:“登天境真正考验的,原来的不单是人的修为,最重要的还是人的意志力。哎,老祖的这一番苦心,我们做后人却一直没能明白,实在是有愧呀。”
夏子苏也道:“爹,要不是惊寒,我们怕是一直不知道实情,一直看不到老祖的这份手书了。”
夏又川点点头,看着孟惊寒,赞道:“你说得对,惊寒是一个有大勇气、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值得你好好学习。”
孟惊寒忙道:“夏伯伯,你谬赞了。”
放下心得,夏又川又拿起夫宰看了起来,脸色凝重,又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最后,他把夫宰递给孟惊寒,道:“惊寒,这把夫宰,老夫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它,不要堕了它的名头。”
夏子苏喊了一声“爹”,却被夏又川一个眼色制止。
孟惊寒连忙一口回绝,坚辞不受。这把夫宰是夏家老祖的,意义重大,他是断然不能要的。
夏又川一脸欣慰,道:“你听我说,这剑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要蒙尘多久。你先是领悟九宫剑法,又见到夫宰,这是你和它的缘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辞,也切莫辜负这份冥冥之中的天意。”
孟惊寒道:“可这是你们夏家的传世之宝。”
听了夏又川的一席话,夏子苏也想开了,宝物有缘者得之。见孟惊寒还在推辞,他便插话道:“我爹给你,你就拿着。你再是不拿,我可后悔了。”
孟惊寒苦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夏又川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夫宰,然后递了过去。
孟惊寒赶忙毕恭毕敬地接过,道:“夏伯伯,子苏兄,过两天,我打算去帝都了。”
孟家的事情,夏又川是知道的,也没挽留,而是道:“也好,你等下把宝甲交给家仆,我帮你激活一次。”
孟惊寒忙道:“谢谢夏伯伯。”
“小事一桩,”夏又川站起身来,摆摆手,又拿起桌上心得扬一扬,道,“你们继续聊,得到老祖的心得,我也迫不及待了。”
目送夏又川离开,夏子苏一把抓向夫宰道:“给我看看。”
孟惊寒一个闪身躲过,道:“现在可是我的。”
夏子苏没好气地道:“我爹送你,我眼都没眨一下,给我看一下,你倒是舍不得。”
孟惊寒哈哈大笑,也不逗夏子苏了,便把夫宰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