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杜昂找到孟惊寒,两人去了营地的一处密林。
月色朦胧,山风呼啸。
杜昂负手看着远方,虽然看到的还是树林,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如果想要利用我妹妹,你是找错目标了。堂堂杜家小姐,不是谁都可欺可骗的。”
孟惊寒一阵无语,不过,他也理解杜昂保护杜眉的心思,回道:“请杜公子放心,我对杜小姐绝无恶意。”
杜昂自然不信,他不喜欢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便威胁地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要是我发现你有任何企图,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孟惊寒淡淡地道:“本就是萍水相逢,如果杜公子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杜昂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确。
孟惊寒一抱拳,回了营地,骑马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杜眉发现孟惊寒不见,跑去质问杜昂。
杜昂耸耸肩,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要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杜眉不信,道:“是不是你昨晚和他说了什么?”
“我昨晚一直在营帐里修炼,哪有功夫去搭理这样的小人物。”杜昂自是不会承认。
杜眉疑惑道:“真没有?”
杜昂点点头。
杜眉骑马出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孟惊寒的身影,想着孟惊寒反正要去帝都,便放弃了。
离开杜家兄妹,路上不止一月,孟惊寒终于来到镶龙帝国帝都。
不愧是中枢城市,三丈高的城墙,蜿蜒数十里,巍峨耸立,宛如一条伏着的巨型山脉。
帝国皇宫坐北朝南,皇宫之后,是壁立千仞的大山,连贯西南。
除了皇宫,帝都在城池的东、南、西三个方位共设有九个城门。
经过严格的盘查,来到城内,孟惊寒找了一家客栈先行住下。
到了晚上,他凭着记忆找到孟府。看着曾经车水马龙的府宅,如今已是一片破败,他不由得潸然泪下。
他跃过围墙,进得府内。借着月光,他发现草木长久没人打理,正在杂乱生长;地下四处是被遗弃的物品;水池干枯,也已经没有了儿时喂鱼的生动光景。
一切的一切,物是人非。
他又去了自己曾经住的房间,屋子光线暗淡。他点燃了火折,看到里面物品东倒西歪,散落四处。正打算离开,却瞥到一个拨浪鼓,他连忙拾起,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有一年,他父亲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为他庆祝生日。这个拨浪鼓,就是当时他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他轻轻摇了一下拨浪鼓,咚咚之声作响,仿佛回到曾经那些快愉时光。
就在沉迷回忆之时,几道声音落进院内。他赶忙灭了火折,拿着拨浪鼓出了房门。
此时,院中已是灯火通明,数个黑骑握着长刀严阵以待。看到出门的孟惊寒,立刻有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身在帝都,孟惊寒也不想多事,转身便走。
黑骑却飞身拦下去路,喝声道:“鬼鬼祟祟的,想来也是和孟家脱不了干系,给我拿下。”
孟惊寒停下脚步,厉声道:“是不是只要和孟家有关系,你们就要不会放过?”
黑骑回道:“没错。家主有令,宁杀错,不放过。”
孟惊寒抽出长剑,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拿下我。”说着,长剑一挥,一道带着愤怒的剑气,像光一样射向面前的黑骑。
黑骑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帝都动手,便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长剑却已经切过他的脖子。
看到同伴倒在血泊之中,其他黑骑立刻围了过来,数把长刀飞快斩了出去,形成一片刀浪。
虽然声势惊人,但孟惊寒却是从容出剑。这些黑骑大多二三品武者水平,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实在有点弱。
他挥手就是一道剑气,破了刀浪,顺势斩向余下的黑骑,把他们全部切成两段。
孟惊寒深深看了一眼孟府,正要离开。就在这时,一道刀芒破空而来,他连忙避开。
刀芒随之斩在地上,把厚厚的大石板裂个粉碎,这破坏力,怕是六品武者才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