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也不介意,这样的客人他见多了,眉开眼笑地按了一下柜台上的按铃,说道:“贵客稍等。”
接着,一个劲装汉子后门走了进来。中年人附耳说了几句,劲装汉子听完就回了后面。不一会儿,劲装汉子拿着几张纸进来,交给中年人。中年人翻看了一下,递给了孟惊寒。
只看了最上面的一页,孟惊寒就确定这消息假不了。因为上面不仅有城池将领的姓名、年纪、爱好,而且有他们的武功品级、技法、事迹,最后竟然还有武力分析。
中年人又道:“不知道贵客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我这边就核算消息的价值。”
孟惊寒用手一拦,道:“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想打听。”
中年人道:“好,您说。”
孟惊寒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孟家的消息。”他也知道很容易暴露,但实在也是不得已。一来,他迫切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以及父亲的现状,二来,他一个人力有未逮,消息来源几乎没有。
中年人诧异地看了孟惊寒一眼,又是崔家,又是孟家,这客人来头不一般呀。十年前的孟家大案,镶龙帝国无人不知,风平浪静十年,难道又要再起波澜?不过,中年人很守规则,没有多问,而是道:“有是有,不过,需要上面的人来和贵客谈。如果贵客同意,我这就去汇报。”
既然开口问了,孟惊寒也就不患得患失了,点点头,眯眼假寐。
中年人出了后门,一路小跑,穿过草木幽径,来到后院。刚停下脚步,就有护卫拦下:“孙掌柜,何事?”
孙掌柜回道:“堂主在不在?”
护卫道:“堂主正在会客,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孙掌柜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还请回去吧。”
孙掌柜急道:“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去通报一下,就说事关孟家。”
护卫一怔,点点头,转身进了内里。
过了一会儿,护卫跟在一个女人身后走了出来。孙掌柜不认识这女人,拿眼神问护卫。护卫只是摊摊手。
这时,女人发话了,道:“还愣着干嘛,带路。”
孙掌柜只好领着女人回到消息室,他又不知道怎么介绍女人,只好说道:“贵客,久等了。”
孟惊寒瞟了一眼女子,确实是风华绝代,明艳照人。
有点意思,女人见孟惊寒淡漠的表现,兴趣大增,轻启朱唇便道:“孙掌柜,麻烦你先出去,我来和这位公子谈。”
孙掌柜支吾道:“这……”
女人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去,孙掌柜忙不迭地走了出去。待孙掌柜跨出门槛,女人却是展颜一笑,径直打开木栅的边门,走到孟惊寒的身边,道:“小女子杜眉,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孟惊寒眉头轻皱,不会是杜家的人吧,回道:“在下姜若凡,不知道姑娘与神机军杜家有何渊源?”
杜眉也不否认,道:“正是家父。”
对方的坦诚,出乎孟惊寒的意料,便道:“原来杜家小姐,失敬失敬。”
杜眉又道:“姜公子,孟家和你是什么关系?十年来,除崔家外,我讯阁还是第一次遇到打听孟家事情的人,着实令人好奇。”
孟惊寒冷冷地道:“是有关系,不过这个应该不是重点吧。咱们是在买卖消息,不是在刺探消息。”
杜眉拎起茶壶,为孟惊寒倒了一杯茶,手比茶壶颜色还白,笑道:“姜公子言之有理,是我唐突了,这杯茶就当我赔罪。”
接过杜眉递上的茶,孟惊寒自顾饮了起来。
杜眉有点郁闷,寻常男子看到她,无不主动献殷勤。有时候,她问题都还没问,对方竹筒倒豆子——全抖露出来。这个姜若凡,嘴巴却是很严,难道是我不够漂亮?
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容易把问题归结到自己的容貌身上。
杜眉又道:“孟家的消息,有点复杂,不能记录。所以呢,姜公子如果信得过,就开口问吧。”
孟惊寒放下茶杯,道:“孟家当年为何被抄家?”
杜眉思索道:“当年朝廷下旨很快,可以说毫无征兆。事后讯阁通过不同渠道,询问过一些相关的人,也大多不太清楚。综合这十年来消息,讯阁认为这事情除了崔家,应该和大内亦有关联。如果没有特别大的利益,国主不可能自毁长城,把我帝国军神级人物下了大狱。”
孟惊寒心中翻腾,却也颇为认同这个答案,因为没有国主的首肯,单凭崔家是不敢出手针对的。
看来,除了孟家,还有国主,这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