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寒继续道:“现下宁前辈有意收你为徒,你安心在这修炼,等我救出父亲,我就回来和你一起去复仇。到时候,我会把他们的头颅,堆在明月海,告慰姜伯伯、明月,还有刘长老。”
姜芥转过身来,看着孟惊寒,道:“你记得一定要回来。”其实她也明白,目前跟着孟惊寒,只会是拖累,可她就是希望能够和孟惊寒在一起,因为孟惊寒是这世间唯一亲近的人了。
牵起姜芥的手,孟惊寒认真地道:“请相信我,我会回来陪你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嗯。”姜芥紧紧抓住孟惊寒的手,生怕此后再也抓不到了。
这一天,两人形影不离,就像两个的贪婪孩子珍视每一颗零食,珍视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入夜的时候,宁不移带着孟惊寒进了他的洞穴。只见他把一个木架推开,赫然又是一个洞穴。取了火把,宁不移在前头领路。洞穴似乎很深,孟惊寒跟着走了好久,才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室。
有宝石发着亮光,把室内照得一清二楚。中间是一个祭台,祭台上插着一把火红的长剑,剑身用四条铁链系着,每条铁链上贴着一堆神秘符文,符文看上去非常古老。
宁不移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孟惊寒摇头。
宁不移继续道:“诡炎山镇压着天地大魔,其实是真的,他就在这祭台之下。我推演过你的命运,将来你和这天地大魔会有一段纠缠,所以先带你过来。这把剑,叫镇山河,我打算把他赠送给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不忘今日这赠剑之情,善待苍生。”
听完,孟惊寒觉得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命运,什么天地大魔,什么纠缠,什么善待苍生,这都是什么呀。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只好耐心等着宁不移的下文。
宁不移也没解释,在室内又取了四柄长剑,分插在祭台的四角,然后把四条铁链解下之后交叉系在四柄长剑之上,口中念念有词,才去拔那插着在祭台中心的镇山河。
那镇山河刚拔出一点点,孟惊寒仿佛听到一声怒吼,音波直击识海,震得他头脑发晕。
“放肆。”
宁不移一声大喝,把那怒吼压了下去。等孟惊寒缓过神来,镇山河已然拔了出来。
宁不移握着镇山河,就像看着情人一样,眼神温柔地道:“今日起,你就跟着他,他不会负了你的名头。”说完,递给孟惊寒。
一握镇山河,孟惊寒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颤动。不过,看到镇山河在手中轻微颤动,没有抗拒,他也就放下心来。
见孟惊寒如此轻易掌控镇山河,宁不移很是无语,当年试了一众天才,最后只有一个人成功。仔细看了一遍祭坛,他才取了火把,道:“出去吧。”
回到洞穴,宁不移又郑重说道:“这下面的事情,谁也不可透露;这镇山河,轻易不要使用。”
孟惊寒点头答应。
宁不移笑了笑,道:“明天我送你离开这里,不过,我只能送你到大漠边缘。”
如果能够到达浩瀚大漠边缘,就已经足够了,孟惊寒心中大喜,激动地道:“谢谢宁前辈。”
出了宁不移的洞穴,孟惊寒看到在池边踱步的姜芥,正在不时张望,忙走了过去。
姜芥关切地问道:“宁前辈带你进去做什么?怎么这么久?”
孟惊寒笑道:“宁前辈交代了很多话,时间便耽搁久了些。对了,他明天送我离开大漠。”
姜芥黯然道:“这么快?”
孟惊寒点点头,看到姜芥一脸的闷闷不乐,他心中也是抑郁。最难是分别。
沉默一会儿,姜芥取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道:“江湖路远,请君勿忘。”
凝视着手中的手帕,孟惊寒睹物思人,想起当初明月嬉闹的那次,不由得叹息一声,把手帕小心翼翼地藏在胸口。
眼见孟惊寒如此珍视,姜芥一喜。
孟惊寒也拿出一瓶夜啼之沛,交给姜芥,郑重地道:“我想它对你应该有所帮忙,不过你在使用之前,一定要让宁前辈知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姜芥把玉瓶握在手里,道:“明天还要长途跋涉,早点休息吧”
两人这才惜别。
第二天,姜芥一大早就为孟惊寒准备好了食物和水,坐在池边等着。
宁不移拍了拍孟惊寒的肩膀,先去了深坑的中间地带。
看着面前的姜芥,孟惊寒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脱口却是“珍重”两字。当接过行囊转身要走的时候,姜芥扑到了他的怀里,说了一句“我会一直等你。”孟惊寒点了点头,松开姜芥,迈着沉重的步履走了,留下姜芥孑然伫立的身影。
宁不移问道:“好了?”
孟惊寒点点头。
宁不移也多说,提着孟惊寒,腾空而起,离开了深坑。
大漠很大,即使宁不移全力以赴,一天一夜,两人也才离开诡炎山的范围。
有时候,孟惊寒也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浩瀚大漠。
这一路上,只要是在休息,孟惊寒基本上都在修炼,宁不移也时常指点。
就这样,两人昼行夜止,堪堪经过半个月,终于来到大漠边缘;而孟惊寒气海已然凝实到了十分之七,离六品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