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试图打探什么了,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沉默,还是沉默!
王奇也没有生气,反而很有耐心站着。
回答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显得很愚蠢;正面去承认至自己也不知道这问题,尤为愚蠢。
王奇自认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山伯也没有再问,既然得不到答案,考虑目前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四面都是黑骑,只要稍有动作,他们就会扑上来。
好不容易躲到这个村落,享受了两年的平静日子,看来终究是逃不过这劫难。
当前唯一的机会,便是村后的幽暗森林,但从茅屋到达那里,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直没有动用最后的保命手段,看来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探进衣袖。
但是他的这一动作,立刻被天生警觉的王奇发现,长刀举起,喊道:“杀!”
屋外的黑骑,便像潮水一样涌进院门,一把把明晃晃的长刀,在火把下,寒光闪闪。
孟惊寒已经拔出了长剑,逃亡这十年,在山伯的教导下,孟家的“凝光剑法”也有所小成。
眼看孟惊寒要和黑骑绞在一起,山伯赶紧一把拉住。开玩笑,对方这么多人,简直就是送死。
他一手拉住孟惊寒,一手从衣袖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然后向着前方就扔了出去,并拉着孟惊寒就向屋后跑去。
“退,快退!”
王奇很是警醒,奈何为时已晚,他虽然快退一步,但爆炸的冲击波依然让他震出内伤。
烟雾散开,地上已经躺着几个人,或血肉模糊,或奄奄一息。
“轰天雷。”
王奇懊悔不已,在胜利面前冲昏了头脑,竟然忘记提防孟家的这一杀器。
作为曾经孟家的人,他最清楚这轰天雷的威力,只要小小的一颗,就足以让四品武者身死道消,五品武者挨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他,不过是一四品武者。
努力地咽了一口血,王奇眼中凶光大炽,用长刀指着两人逃跑的方向,嘶吼道:“追!给我追!”
轰天雷的威力很大,但家主的奖励更大,至于手下的生死,他就顾不上了。听到命令,一众黑骑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地追了上去。相比起军法的处置,死,或许并不可怕。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山伯和孟惊寒也是使出浑身气力,一路疾跑,直到跑到大山山下,才速度稍微慢了下来。老的,毕竟年纪大,气力下降;少的,毕竟年纪小,气力不足。
想着形势危急,恐怕凶多吉少,山伯便对孟惊寒道:“公子,只要跑进幽暗森林,应该就安全了。我们两个人一起,他们会很快追上来的,你先走,我来断后,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孟惊寒倔强地道:“不,我要和山伯在一起,大不了一死了之。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赚一个。”
“啪!”
孟惊寒捂着脸,不敢相信这是山伯打的耳光。
山伯怒道:“你死了,谁来救家主?你死了,孟家怎么办?你死了,我们这十年的逃亡意义何在?”
“可我现在只有山伯您一个亲人了。”
闻言,山伯心头一震,叹息道:“公子,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孩子,我真的很欣慰。不过,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没有办法为孟家报仇。只有你,才是孟家的一切希望。只要你不被抓,没有死,家主的命也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孟惊寒流下泪来,他知道山伯说得对,可是十年来,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山伯一个人面对危险,叫让如何心安。
山伯停下脚步,坚定地道:“我有轰天雷,也不一定会有事。他们人多势众,与其厮杀,不过是枉送性命。公子,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一定牢记住这句话。”
说话之间,后面的追喊之声又迫近了。
“走啊,快走!”山伯嘶吼道。
“山伯!”
“公子,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山伯!”
孟惊寒突然跪在地上,向山伯磕了一个头,用手擦掉眼泪,起身就向山上跑去。
看着孟惊寒远去的身影,山伯老泪纵横。
“公子,保重!”
不一刻,王奇带着黑骑追了上来。看着站立的山伯和幽暗的大山,内心却生出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到嘴的鸭子若是飞了,他要面对的,也是恐怖的处罚。
他没有任何选择,就算是黄泉路,他也要杀过去。
想到这里,他扬起长刀,正欲向山伯杀去,却看到山伯手中的轰天雷,便又停了下来。
山伯自然没有扔出去,因为这是最后一颗了。
王奇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山伯,但又不敢动,可是一直对峙下去,孟惊寒跑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