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近在眼前,仪仗队的训练已全部完毕。
运动会就在下周四,赵晨和赵曦都是参加跑步比赛的,所以越到比赛时刻他们的训练就越不敢松散。
虽然班主任说了重在参与,不在乎名次。
但没人想敷衍了事,给自己留下遗憾。
“唉~”
南若邻坐在跑道边的长椅上,双手撑着脸颊羡慕地看着跑步几乎都不用喘气的赵氏兄妹。
怎么同样是人类,他们的体能就那么好呢?
再想想弱不禁风的自己,简直是弱爆了。
想起上次体育的模拟考,南若邻就恨不得钻进泥土里。
全班那么多人就她一个是要补考八百米的,还被体育老师说了好久。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月中旬了,秋风萧瑟,北雁南飞,再也不能穿着短袖愉快地玩耍了。
日落西山,晚风习习。
抬头看着阴霾昏沉的天空,南若邻拉紧了外套,身子缩了缩,整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她深深地记得,南希姐姐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也是这样让人仿佛看不到希望的傍晚。
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所为何物,更不懂阴阳相隔是何心情。
就在南希姐姐逝去的那天,南若邻彻底通透。
那种要把人撕裂的伤心与绝望,痛不欲生。
姐姐如果还在,今年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
“又在想什么?”
萧崖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南若邻的身边,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脑袋上,温柔地揉了揉。
他跑步练习刚结束,整个人满头大汗的,胸腔起伏喘着粗气,脸颊透红。
那一身黑白搭配的夏式运动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修长的四肢渗着汗,线条完美,匀称有力。
“没有想什么。”
南若邻抬头对他轻轻一笑,隐藏了眼里的悲伤,只是双眼还有些红。
见他大汗淋漓的,她从背包里掏出纸巾,拿了几张给他。
萧崖天在旁边坐下来,一边擦汗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心事重重的南若邻。
他眉头微蹙,没有继续追问。
她的怅然若失他都看到了,强颜欢笑又能掩盖什么呢?
萧崖天不打算追问,但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若邻,我希望和你之间是无话不说的关系。”
“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一样,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都和我说说,别憋在心里。”
他们的关系已经更上一层楼,虽然她还不曾亲口说出来,但萧崖天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密不可分。
所以,坦诚很重要。
但如果她不想说,萧崖天也不会强迫。
他奇奇怪怪的话让南若邻有些懵,随即也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南若邻忍俊不禁,他认真严肃的样子真像古时候私塾的教书先生,有些古板了。
萧崖天没想到南若邻会是这个反应,当即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否有不妥之处。
可她的笑颜如花太过明媚,美得晃了萧崖天的眼睛,让他无法移开自己贪婪的视线。
这一杯酒,他是越饮越醉,并且不愿清醒。
“崖天,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但我现在还不想说出来,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南若邻真诚地请求,她现在还没准备好把这个心底的痛告诉他。
因为要揭开这个伤疤,她需要很大的勇气。
萧崖天沉吟半晌,最终点点头。“好,我等你。”
“萧!崖!天!”
一声愤怒的吼叫骤然响起,划破天际,像是原子弹在寂静无声的沙漠爆破,“轰的”一声巨响。
猝不及防的让南若邻和萧崖天都被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声音的来源处。
宽松肥大的校服外套搭配黑色运动中裤,背着柠檬黄斜挎包的萧柠此刻正双手叉腰站在他们身后,一脸怒容。
她两道不加修饰的浓黑大眉深深地蹙起,凶神恶煞的样子犹如一个母夜叉。
她双目喷火,杀意汹涌。
萧崖天一见是她,且怒气冲冲的,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南若邻却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来了?”
萧崖天腾地站起身来,不知为何有些慌张。
“呵!我就不能来是吗!”
萧柠上前跳起来一把扭住萧崖天的一只耳朵,力道大得就像要把它扯下来一样,痛得萧崖天嗷嗷直叫求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