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妞回到住处,赶紧凭着记忆记下了金锁所说的那几个县市,这两批生意肯定是这几个地方之中的。
毛妞把地址交给了同居男友看,“里面有没有你去过的,我们用排除法排除就行了。”
毛妞上一次被顾慢送进去做了两年半的牢,五月刚出来,又开始不消停了。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顾慢吃苦头,让长河跪下来求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顾慢的服装厂女工多,她使不上劲,就耍狐媚手段傍上了宋师傅。说一下啊,宋师傅是已婚,他和毛妞就相当临时夫妻,他不会和自己媳妇离婚,不会娶毛妞。
毛妞就要呵呵了,她也一样,从来没想过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要不是宋师傅刚好是批发市场的采购,她都不待搭理的。
毛妞帮宋师傅找货源,是想借他的手治理治理薛长河,哪怕搞不垮他,至少让他狠狠地栽几个跟头方能解恨。但宋师傅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和薛长河无冤无仇,只想借鸡生蛋,割长河的韭菜。
哪怕现在两个人也没想到一起去,宋师傅想的是,找到一个好货源,带上去别的地方上班当投名状;毛妞的想法就是把金锁的这条路截断,让薛长河没有好的货源,要是能把金锁争取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现在还做不到和宋师傅断干净,所以策反金锁的事要以后才能进行。
宋师傅从中间挑出一个地址,别的地方他都去过,唯独这平原省s县没去过。
宋师傅即刻动身,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原省s县,以高于薛永光两成的价格收购。这个收购只是达成了口头意愿,并没有真金白银的付出。
然后宋师傅找了一个小宾馆,净等着看好戏。
可是一天两天,一连几天过去了,并没有见到薛永光来。
而那些让他高价捆住的人不干了,当时就是奔着他的高价去的,现在可好,低价他们不舍得卖,出高价的人又不收,直接把他们架到火上烤。每种菜都有生产周期的,卖不了就耽误到下一季的种植,菜越来越不新鲜,越发不好卖,贱卖都不愿意收了。
大棚种植区都有保护菜农的政策,当地派出所接到菜农的举报,立刻着手处理,很快就找到了正躺在宾馆床上,等着看好戏的宋师傅。
这位好戏没看成,把自己看进拘留所了,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元。
菜农的损失谁赔?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
菜农的情绪无比气愤,等宋师傅拘留期满,前脚刚从拘留所出来,后脚就被人打进了医院。
究竟人是谁打的,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楚,用脚后跟想想不外乎是那几个菜农,但拿不出证据来,又怕被报复,宋师傅的这顿打是白捱了。
而在这段时间内,薛永光又给批发市场联系了两批蔬菜,一批香蕉业务。
毛妞没有看到薛永光灰头土脸,没有看到薛长河栽跟头,还蛮奇怪的,不过宋师傅没回来,她不了解情况,也不敢贸然出现在金锁面前。
二十多天后,宋师傅一瘸一拐地回来了,毛妞因为着急知道结果,忽视了他的走路姿势。
“怎么样?吃苦头了吗?”
“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关心啊?”宋师傅一肚子火,他都成这样了,还堵着门要结果,真是女表子无情。
毛妞赶紧讨好地把宋师傅扶进去,问道:“这是怎么了?不小心摔了?”
“让人揍了,你出的好主意,我呆了好几天连姓薛的人影都没见,还拘留了半个月,还让那帮刁民揍了。”
毛妞想着跌跟头有轻有重,怎么也没想到会伤及自身,是哪个环节搞错了吗?
“要么是姓薛的没跟你说实话,要么是我们猜错了。”
不外乎这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