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苏家让我找到一个月前在青湾城擂台之下的长青派杂役，王管事查到是你，苏家便要我杀了你！”
郑晓了然，那条带着空谷幽兰清香的白色面纱，居然还是一道催命符。
他有种冲动，干脆杀到苏家，让他们给个交代。
秦伯的声音再次传来，“走吧，苏家不足为惧。”
郑晓闻言，收起锟铻刀。
“这里交给你善后，如有再犯，我定让你人头落地！”
彭俊如蒙大赦，看着两颗死不瞑目的死人头，惊惧中透着无限的惊喜。
郑晓对两名执法堂外门弟子吼道：
“上次白应伟是我埋的，这次你们将这两人的尸首埋在白应伟坟后，记得在墓碑刻上‘罪人’二字！”
两名执法堂弟子连忙答是。
郑晓抱起李可，回到茅草屋。
秦伯已将茅屋内的东西全都收拾打包好了。
他将李可放在床榻上。
秦伯为李可渡送灵力。
“刀意不够稳定。”
郑晓以为秦伯会责骂自己鲁莽，没想到秦伯开口竟是说刀意。
“秦老头，我是不是做错了？”
疯狂的杀戮之后，郑晓本能地觉得内心有些悸动。
他来自地球，平常血腥的电影都看得很少。
别说杀人，就是杀鸡他都不会，顶多杀个鱼。
而现在，他已经亲手结束掉两个人的性命，他感觉自己心中满是戾气，手上满是鲜血。
他回到茅屋第一件事就是不停冲洗双手，但他的双手上却没有沾染鲜血。
“害怕了？”
郑晓摇摇头。
“不害怕！”
“修行之人，只求念头通达。你的念头还不够澄澈，所以你的刀意还很虚浮。”
郑晓将湿润的双手从盆里拿出，水滴在滴滴落地。
“我该怎么做？”
“你在斩杀他们时，杀意是够了，但是缺一点果决。说说你杀他们时心中所念是什么。”
“公平！”
“那公平就是你的念，杀意就是你的势。”
公平就是我的念，杀意就是我的势？
郑晓不断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半晌后，他双手已干，内心不再悸动。
郑晓淡淡开口，目光炯炯。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秦伯淡淡开口，“很好，记住你的本心，记住那种杀伐果断！”
郑晓的内心不再彷徨，秦伯的一番话彻底疗愈了他的悸动。
李可缓缓睁开眼，虚弱地问道：
“郑曦，你没事吧？”
郑晓上前，给他喂水。
“放心吧，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我拖累你了。”
“别这么说，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用，不能修仙，不能保护自己，不能照顾好家人。”
秦伯轻叹，“都过去了李可小子，随郑晓一块去白头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