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白应伟的尸体旁,他感觉这一切如此地不真实。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执法堂弟子戏谑道:
“怎么,不是你抓住的人吗,这种败类被杖毙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哭丧个脸干嘛?”
郑晓沉默不语,他的面色极其凝重。
“神经病,那你把他拉到后山埋了,我们还省事!”
郑晓沉默颔首,扛起柔软冰冷的白应伟,朝着自己的茅草屋方向走去。
经过他身旁的弟子和杂役们纷纷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扛着的,是具尸体?”
“应该是执法堂干的,下手可真狠。”
“是啊,看起来是被一击毙命,执法堂杀人功夫真是了得。”
“走走走,别多管闲事。”
白应伟头部不断有血涌出,那鲜红的血水将郑晓的蓝衣染成红褐色。
天空很蓝,夕阳很美,但郑晓的内心,似乎已经千疮百孔。
他默默地用砍柴刀在茅草屋外的一片草地里刨出一个大坑,再默默地将白应伟放入坑中。
沉默伫立良久,郑晓将泥土填上,取来木头,在上面刻上白应伟之墓,插在坟包前。
他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内心的五味杂陈让他的眼眶里有晶莹闪烁。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不欺人也不被人欺!”
无名小卒的身死如同一片枯叶落地,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他们无法掌握自身的命运,如同无根浮萍,漂泊无依,随时都会灭亡消失。
这是天道的不公允,是人性的黑暗。
外面的世界如何郑晓不清楚,但他很清楚外门杂役处有多么黑暗。
白应伟之死让他明白,自己除了追求成圣做祖,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公平”。
绝对的公平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是相对的公平,他所理解的公平。
郑晓看着坟包旁绽开的雏菊,对着白应伟的坟淡淡开口说道: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白胖子,安息吧,我定会给你带去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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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二字掷地有声,郑晓诧异地看着系统提示。
看来白应伟在天有灵,听到了他的一席肺腑之言。
郑晓目光坚定,神情肃穆,心里正在暗暗地谋划着什么。
啪啪啪——
“好一个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没想到小小杂役文采倒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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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猛地转身,赫然发现刚才横剑拦路的周师兄竟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叫周安?
郑曦的记忆里,周安可是内门天才弟子,修为起码是在炼气境六层以上。
杂役间流传着周辰的背景,说他有一个堂哥就是内门弟子。
真相浮出水面,郑晓瞬间汗毛倒竖,如同一只兔子遇到了一只不可战胜的郊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