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遇那个人一身硬骨头,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投诚,张峰,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周文武对此非常不满。
稳打稳扎才是他们该走的路,张峰怕不是在火车站日子太逍遥,现在有些飘了。
张峰对此不以为意,给周文武倒了杯酒,“再硬的骨头,养大他的老头要死了,他也得软下来。”
宋知遇这种死脑筋的人,最不好打动,也最重情。
再说了,他看重的也不是宋知遇,而是宋知遇后面跟着的那帮小弟。
之前抢地盘的时候,张峰已经把跟着宋知遇混的人收编了一半,剩下的连利益都打不动的,对宋知遇是绝对的忠心耿耿,手上也有真本事。
现在这些人都是他的了。
他叫宋知遇往东,他不敢往西。
“还有假酒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吗?会出人命的东西不能碰。”周文武见他说不通,只好转移了话题。
假酒的事张峰还真有些心虚。
不过现在谁喝酒舍得一整瓶干下去,就那么一二两,根本喝不出什么毛病来,“到现在不是也没出过事吗?”
再说了,真喝出问题来,保不准是喝酒的人自己身体有毛病。
周文武气结,“张峰,真出事就晚了,你要听我的,就把假酒都给撤了,真酒兑水卖都没有,那个宋知遇,最好也让他走。”
现在任何波澜,在周文武这里都会引起极大的警惕。
他怎么想,都觉得宋知遇是个不确定性很强的因素,以宋知遇过往的行迹来看,这根本就不是个他们可以拿捏得住的人。
“文武,你就是太谨慎太不果断了。”张峰继续给他倒酒,“肖赞华这事你就是这样,你直接一点,早把肖赞华弄到手了,结果呢?”
结果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捞着。
不过张峰的货源主要靠周文武,不好得罪他,“你放心,你说的两件事,我处理,处理。”
酒足饭饱,两人各自散了,周文武喝酒当天没什么感觉,第二天起来头痛欲裂,整个人都头重脚轻。
不用想,张峰那孙子昨天带的酒就是假酒。
周文武气得要死,但还是得撑着去上班,他不跑长途,就得出车跑短途,饭碗可不能丢。
到了单位,正好在门口碰到昨晚回来陪舒兰秋住的姜黎。
“姜黎,真巧。”周文武笑着跟姜黎打招呼,“你回来陪你妈妈啊?”
姜黎打量着周文武,又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取下脸上的面具,有这个本事,为什么好好的正道不走呢?”
这世上多的是小人近利,像周文武这样,能够一直伪善,恒心比普通都强的,好好走正道,未必不能成功。
周文武冲姜黎笑了笑,“我说我都是被逼的,你肯定不信。”
姜黎看了周文武一眼,警告他,“没有人逼你,但你最好离我小舅和赞华姐都远一点,最好都像这次一样,有自知之明一点。”
说完,姜黎径直离开。
跟周文武这种人说话没意思,他永远不会说真话。
看着姜黎走远的背影,周文武阴郁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很想告诉姜黎,以后不止是他,是所有人都会离他们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