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获颇丰地回到家,喻彦章在泥塘里滚了大半天,一点也不觉得累,回家又兴致勃勃去开河蚌了,他要跟姜槐序比赛,看谁能先开出珍珠来。
在喻彦章的认知里,但凡蚌壳都是会有珍珠的,姜槐序劝他别太天真,他都不信。
两人连开了十来个,沙子是开出来不少,珍珠是一颗没见着,喻彦章不信邪,非把姜黎拉过去,帮他挑一个蚌。
姜黎随手指一个,没想到开出了疑似珍珠的小白粒粒,像缩小版的鱼眼珠子。
喻彦章可不管,他坚称这就是珍珠,是他赢了。
“小不点,你再给我挑一个,我就不信邪了。”姜槐序盯住要走的姜黎,脸上一副你但凡不帮我挑一个,就是偏心的表情。
姜黎,“……”
鸡飞狗跳地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喻彦章父子三个回京市的时候。
喻绍宋原本要留下,但姜黎态度摆在那里,喻彦章压根没理会他的意见,直接给买好了回程的火车票。
比起喻家其他人因为喻绍宋的改变而欣慰,喻彦章做为差不多的过来人,并不觉得喻绍宋真的会有这种质的改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没发生什么改变三观的生死大事,喻绍宋不至于突然变好。
如果说喻绍宋是出事后发生改变,可信度还高一点。
但据喻彦章所知,在更之前,喻绍宋就表达了改好的意愿,如果没记错,那个节点应该是在喻绍宋知道自己非亲生时。
喻绍宋演得很好,好像是回城后才知道,但梅晓鸥怎么可能不告诉他,不跟他商量解决办法。
反正,喻绍唐可以留下,喻绍宋他得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行。
再加上喻绍宋有某些不好的前科,喻彦章怕留他在这里,祸害别人家的女孩子,抹黑他的形象。
“妈,我以后多来看您,您好好保重身体。”喻绍宋拉着舒兰秋的手,依依不舍。
比起喻绍唐隔几个月没见,再次的生疏和沉默,喻绍宋则像是从小在舒兰秋身边长大的孩子,嘴边甜得很,关心的话像蜜一样,随时都能流淌出来。
舒兰秋点头,“你们也都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好好工作。”
说完,舒兰秋把手从喻绍宋手里抽了出来。
喻绍宋顿了顿,笑容依旧甜蜜,“肯定会的,我和我哥都会照顾好自己不叫您担心的。”
舒兰秋笑着点了点头。
“我会按时写信。”喻绍唐在旁边补充。
舒兰秋的目光落到喻绍唐脸上,笑容舒缓了许多,“学习太累的话,也不用着急写,你腿伤得严重,记得多泡脚,大舅妈给你带的泡脚用的草药,你记得用上。”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看着拖拉机走远,舒兰秋才和姜黎往回走。
“妈,你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对喻绍宋心里有疙瘩?”姜黎挽着舒兰秋的手发,轻声问道。
舒兰秋不太会掩饰,她对喻绍唐的态度明显比对喻绍宋要亲昵。
这是姜黎希望看到的结果,但她又不想舒兰秋违背本心。
“不是……”舒兰秋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想了半天才道,“我有点怕那个孩子。”
明明喻绍宋表现得很好,但她就是有害怕的感觉。
舒兰秋觉得自己有这种感觉很不应该,明明喻绍宋也没有做错什么,他甚至有点曲意讨好她们,有时候看着也挺心酸的。
姜黎沉默几秒,郑重地看向舒兰秋,“妈,你要相信你的直觉。”
年初二那回来后不久,宋莱跑来告诉她,在池塘边上,喻绍宋和宋骄的对话。
宋骄没回味过来喻绍宋话里的意思,但向来敏感会看人眼色的宋莱是入耳就听懂了,喻绍宋是想引导宋骄去撞姜黎。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舒兰秋惊讶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