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绍唐暂时在向家住下,准备开学前再回京市去,腿上的石膏不必担心,到时候直接在江省这边的医院拆就行。
至于喻彦章,他倒是想留,但这回不必姜黎赶,就有人催他赶紧回京市去。
离开前,喻彦章给姜黎塞了些东西,“上回就想给你了,但有些手续没办全,这次都弄好了,你自己收着,以后谁要都别给,包括我。”
交到姜黎手里的,是两张房产证,还有一张存折。
“这一张是你奶奶留下的,你大伯和二伯出息,单位分了房,这不到四十平的一间半就给了我。”喻彦章说得很是随意,殊不知姜黎觉得这证烫手得很。
说起这一间半,喻彦章还嫌弃,又破又小,唯一的好处是位置还不错。
另外一个大点的就比较偏了,在倡平乡下,喻彦章嫌小平房住着不方便又不舒服,早些年掏钱在乡下买地自己盖的房子。
结果房子盖好,梅晓鸥嫌太乡下没面子,不肯去住。
后来这房子就空在了那里,喻彦章拿它中转放货,或者他自己偶尔过去住两宿。
现在房子产权给姜黎,不过喻彦章还是要拿他放东西就是了。
“都给你,省得你爷爷总担心我给败了。”喻彦章倒不觉得自己会败掉这些,他能赚一回,就能赚二回。
他主要是怕自己哪天被谁哄了,犯糊涂。
这事不好讲,他兄弟里精明的不是没有,在外面能赚能花,以前也疼老婆疼孩子,但遇着那什么真爱,干的糊涂事,他们这群兄弟都看不过眼。
他们私下总结了一下,这玩意邪性,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哪天会不会阴沟翻船。
反正他群混蛋押宝,他是翻船可能性最大的那个。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他要真处个对象,也算不上翻船。
至于存折,“我算了算,梅晓鸥给他们兄弟这些年花了多少钱,爸都给你补上,其余的算是爸给的零花。”
姜黎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再看了眼满脸东西不多,你别嫌弃的喻彦章。
一间半在二环内,看那个位置,以后怕是不能拆,但倡平那个大院……姜黎翻看看了眼面积,又合上,又看一眼。
这辈子,她好像什么都不用干,也可以躺平了。
“爸,你真是我亲爸!”姜黎这话说得有些用力,“那我就收着了。”
直管收。
喻彦章还怕姜黎不肯收呢,收了他才安心。
“杂院那两间小了点,要是有机会,爸把院子都收手里再给你。”喻彦章不晓得以后自己怎么样,反正现在什么好的他都想给姜黎。
一间半还是小了点,之前住的时候,要不是喻绍唐跟着老爷子住,是真住不开。
喻彦章当年就想弄大房子,不想梅晓鸥母子住得憋屈,现在换成姜黎,那是更加舍不得。
姜黎终于知道得寸进尺这个东西,是正常人都会生出来的贪念。
这会要她跟喻彦章说,房子够住就行,她是真的有点儿说不出口哇。
“你别担心,现在是不允许,房子迟早有天会放开买卖,不放开不行,不然迟早要出事的。”喻彦章将姜黎的迟疑当成是担心。
房子不够住啊,几代人挤在十几平的屋子里,上面不给解决办法是不行的。
迟早的事。
要喻彦章来讲,现在这个往房政策以及现行的分配制度就是畸形的,职工住房问题没解决,政府和单位的压力还大。
这条路走不长久,迟早要开放买卖。
姜黎震惊地看着喻彦章,果然,凭本事能成功的人,不会因为任何的变数,就不成功,顶多是通往成功的路上,稍绕一点路而已。
那些凭运气崛起的人,一旦运气转个弯,自己不会创造机会,就很难有很厉害的建树。
喻彦章留下在未来某天,能让姜黎一夜暴富的房产,转身就回了京市。
等他一走,姜黎就把这些东西锁到了柜子里,同先前外公给她的东西摆在一起,这些玩意不能天天摆在眼前看,会乱她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