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君不是韩家亲生,她父母是韩爷爷的战友,早早牺牲。
因为这一层关系,韩爷爷和韩奶奶自小就对韩惠君多几分疼惜溺爱,包括韩父他们当哥哥的也是。
韩惠君自小顺风顺水长大,没想到会在感情的事上受挫折。
相恋三年马上要结婚的对象因为老家母亲以死相逼,临阵退缩,韩惠君气昏了头,冲动之下选择怀孕逼宫。
结局显而易见,韩惠君惨败。
当时所有人都劝韩惠君打掉孩子,韩惠君不肯听,执意生下来,可生下来后,却并没有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从生也不容易。”韩父叹气。
许父和韩惠君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长大,那时候未婚生子是天大的丑事,哪怕是韩家这样的人家,也挡不住。
孩子生下来,要么送走,要么登记在已婚兄长名下。
那时候韩父都找好关系,准备等孩子一出生,就记在他的名下,由他来抚养。
可韩惠君哪里肯,她那时候主意正得很,孩子是她要生下来的,她就要承担这个责任。
是许父站出来,求娶了韩惠君。
许父除了稍年长一些,比韩惠君大了八岁,没有任何不足,韩惠君生下许南川后,许父更是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只是韩惠君越看这个儿子越不喜欢,等许卫兰出生,韩惠君就更不满长子。
后来许卫兰被人偷抱走,韩惠君对这个儿子的厌恶全面爆发,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
还因为她想把许南川送走,许父不同意,负气把工作调回京市。
许父也是有脾气的人,说不哄就没哄,夫妻这一分隔两地,就是十几年。
当年许父凭着对韩惠君的喜欢娶了她,却在日久的相处中,对韩惠君的人品极度失望。
不管是许父还是韩家人,都试图矫正过韩惠君,但几十年形成的性格观念,轻易无法改变,从而失去信心。
“这回我是打定主意,把卫兰交给从生或者是南川了,不能再让她呆在惠君身边,她迟早会毁了这个孩子。”韩父严肃道。
韩母不插手他们兄妹之间的事,向来是两边支持,两边和稀泥,“你想好就行。”
韩父哪里听不出妻子的敷衍,想到韩惠君长不大的性子,长叹了一口气。
这事怕是还有得闹腾。
……
几个小时前,同韩父在饭店告别出来的喻家车上,喻绍唐坐在后车座上,不时回头张望。
“总往后看什么呢?”喻绍宋坐在他旁边,跟着往后看。
可惜只看得到饭店高大的门庭,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喻绍唐收回目光,“刚刚碰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女孩子,她好像认识我,但我好奇询问,她又矢口否认。”
当时他刚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跟人迎面撞上。
当时对方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满是惊喜和激动,卫生间走廊那头的光线比大堂昏暗,喻绍唐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对那双清亮的眼睛记忆尤深。
“认错了人吧。”喻绍宋随口道。
他跟在喻绍唐身后出来,好像是见到一个笔直的背影,只看一眼,喻绍宋就没有什么兴趣。
观其形知其人,一看就是无趣板正的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喻绍唐点头,“大概……是吧。”
当时对方就是这么说的,说完后,又很快转回到卫生间,但喻绍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那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明明初次见面,他甚至都有他们曾经见过的错觉。
前排梅晓鸥转过头来,“绍唐,你明天直接回学校,就不要去送绍宋了,我们送他到火车站就行。”
今天的晚饭是送别饭,喻绍宋明天动身去兵团,避祸。
说完梅晓鸥又转脸看向喻绍宋,“你到了那边安分些,别再给我和你爸惹事了,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念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喻绍宋抠了抠耳朵,不耐烦地应声。
梅晓鸥见他这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又转回身去,和喻父商量要给喻绍宋带多少钱票的事。
喻绍宋听到,赶紧趴到前头,撒娇怂恿喻父多给他一些。
一副不多给点,他在那荒凉落后的地方,怕是呆不了一天,就要饿死冻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