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阳是抱着许多偏见到胜利大队的，来了之后才发现，胜利大队不管是管理还是经济方面，都比别的大队要强得太多。
老队长快退了，管的事不多，许多事都是向国华拿主意。
向国华为人正派，又正是年富力强敢想敢干的时候，在大队有威望压得住人，比好多在其位不谋其职的干部可强太多了。
姜黎不插手大队的事务，主抓三个生产队的蔬菜生产，但据韩向阳所知，其他生产队跟着着手种植和养殖的前期工作，都有姜黎的影响在。
说实话，韩向阳对姜黎没有崇拜，只有恐惧。
姜黎才多大，这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这种事吗？韩向阳知道有些人智商高学东西快，会读书的人大把，但读书学习和为人处事做事又不一样。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学习和成长的过程。
姜黎没有。
而这样的姜黎，是许南川的朋友。
……
元宵节那天，姜黎下午没事，拎着大舅妈收拾好的腊味去了舒兰秋那儿。
家里没什么活给她干的，舒兰秋和姜槐序的房间都收拾得干净利整，放下猪蹄，姜黎去工会跟舒兰秋说了一声，就去找姜槐序了。
姜槐序正和师傅们对着一台坏了的发动机发愁，姜黎去的时候，姜槐序一身机油站在师傅后面，听师傅们研究问题。
姜黎叫了他一声，他没听见，姜黎就没再打扰他，跟着一块瞎瞧。
开车姜黎会，技术还很不错，倒车都是一把进，但修车是真没这个技术，只能看个热闹。
不过姜槐序欲言又止，好像有意见要提。
但直到师傅让散，姜槐序都没有把话说出来，也是散开姜槐序才看到姜黎，“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舅甥两个同时发问。
姜槐序想了想，认真地解释，“发动机太贵了，就怕解决不了问题，还要造成更大的问题。”
不是不敢试，是试错的成本太大。
姜黎耸耸肩膀，“陆令晁呢？不是说他修车技术也很好吗，怎么没让他过来看看。”
陆令晁过年回了趟京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家呆够二十四个小时，反正没两天他又回来了，还给姜黎带了好些糕点和苹果，梨子回来。
姜黎最喜欢的是梨子，个头大汁水多，一口下去清甜的。
“他出车了吧，有两天没见着他了。”姜槐序把手套取了，往姜黎一搭，示意她帮自己拿着。
姜黎，“……”
自己亲舅舅，惯着吧。
姜槐序取了手套，脱了外面沾了机油的罩衣，钻进杂乱的休息室，在他的柜子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个梨来。
“听你姨姥说你爱吃，喏。”姜槐序抽空也会回家，不过经常跟姜黎碰不上，她不是在市里，就是在地里。
说完嘴巴得意一扬，“家里也给你留了，我还找老肖抢了一些，虎口夺食不容易啊！”
姜黎正准备开啃呢，一句老肖差她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这个老肖，别是肖赞华吧。
“不是她还能有谁，反正以前她没少从我们手里抢吃的，我找她分几个梨，不过分。”姜槐序得意得眉眼飞扬。
姜黎，“……你没被赞华姐揍？”
揍是揍了，不过梨给了就行，姜槐序略过挨揍的话不提，感慨地道，“她还挺大方的，全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