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
姜黎一早上起来，就先收到了姜槐序给发的大红包，不光是她有，他们几个表兄妹，包括大年初六马上要结婚的周宏也都有。
还没结婚嘛，就不算是大人。
不过姨表兄妹的红包要初二才给发，姜黎和向明丽三个就先笑纳了。
昨天蔬菜公司来电话，原计划保障最后供应的车翻在了路上，车都压坏了，姜黎紧急调了两车白菜，包菜，十头生猪送去市里，忙到很晚才回。
早上起晚了，还在床上时，就已经闻到了炸丸子的香味。
“快去刷牙洗脸，我去给你冲甜酒蛋。”舒兰秋从厨房端了盆热水出来，递到姜黎手上，又匆匆回厨房忙活。
向明丽有些羡慕地看着姜黎，“黎黎福气可真好，小姑姑真的太温柔了。”
要换成她这个时候才起，她妈早拎着火钳去掀她的被子，别说送热水，语气温柔了，没生劈了她都是好的。
除此之外，估计还得念叨她十天半个月。
“羡慕啊？来来来，妈给你洗洗。”大舅妈刚搓了抹布，准备擦灶台呢，闻言板着脸，作势就要把抹布往向明丽脸上按。
这福气给你，你敢不敢要？
向明丽忙躲，“妈妈妈，我瞎说的！”
大舅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妈这辈子是温柔不起来了，你就好好受着吧！给我老实烧火。”
向明丽嘿笑一声，知道她妈还是心疼她的，这天多冷呀，烧火是最轻松最舒服的活了。
正感叹着呢，向军强端着刚剖好的鱼进来，放下盆就往向明丽这里挤，“姐，快让我烤烤。”
除了收拾鲜鱼，还有鸡鸭也要现杀，各式各样的菜要洗。
家里除了姜黎睡得稍晚一点，连贺小山都跟姜槐序蹲在一起，在洗芫荽菜。
这菜下鱼火锅吃最香，但洗起来特别麻烦，不能用热水，只能用凉水洗，根部好吃，所以要挨根清理碎须，搓去泥巴，叶心也得洗干净。
“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活，直管交过来。”姜黎很快收拾好，吃了早餐一起来帮忙。
贺小山在洗菜中找到了成就感，“用不上你，去当烧火丫头吧。”
话说完，贺小山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周边一静，后背微微发凉，等他抬起头来，就见刚挑了块木炭出来给向国华烫猪蹄的向明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烧火丫头？”向明丽磨着牙问贺小山。
贺小山忙起身道歉作揖，“口误口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向明丽也没真生气，大家不过笑闹而已，她转身拉着姜黎进了厨房，给她安排活干。
“你去给爷爷换火盆，别烫着啊。”向明丽把埋好炭的盆给姜黎提着。
南方的冬天冷得很，他们这里又挨着山，更加潮湿湿冷，白天家里都是在火塘，或者生火盆烤火。
姜外公冬天行动不便，用的是老式竹笼子做的火桶，里头放的是埋在灰里的炭盆，往腿下一放，盖上火片，能暖半天。
大过年的，家里个个都在忙，姜外公也没闲着，主动争取到了剥蒜的活。
看着姜黎熟练地帮他换好火盆，再侧耳细听厨房细碎的谈话声，姜外公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上天对他还是不薄的，让他晚年能够儿孙团圆。
“黎黎来，外公有东西给你。”姜外公冲姜黎招了招手。
姜黎正准备把凉掉的炭盆换出去，闻言走过去，然后就见姜外公从抽屉里拉出个小盒子来，郑重地放到姜黎的手上。
是个漂亮的雕花木盒，哪怕姜黎不懂材质，但东西一入眼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盒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还挺有份量。
姜黎掀开一看，又啪地一下盒上，傻眼地看向姜外公，里头放的不是别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还有一对看起来相当不俗的手镯。
其中一只和外婆留给她妈，后来又被林老太抢走的那只非常像。
当然那个手镯早就要回来了，现在由舒兰秋收着。
“拿着，这东西原本就是你太祖留给你妈妈和你的。”姜外公把东西放回到姜黎的手里，同姜黎说起了从前的事。
他和前妻闹出的矛盾，不止是他们小家的事，两家的关系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几乎是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姜外公不想再多说姜黎外婆的不是，他始终认为有责任的是两个人，当年他也有很多对不起父母和孩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