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黎走远的背影，姜槐序还站在路边上回不过神来。
上了车，姜槐序没有第一时间点头，而是沉默了好一会，才看向陆令晁，“刚刚，我是被嘲讽了吧？”
他其实是有一点点身手的，跟着向国华练的。
跟人对上一两招还行，打架也能打，但跟人动真格的确实是不太行，可哪来那么多厉害角色。
大家都是普通小青年，能会个一两招，就很厉害了。
就那张峰，估计连一两招都没有，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而已。
“是。”陆令晁同情地看了姜槐序一眼。
简直会心一击，姜槐序没再问，老老实实发车离开，大概是情绪不像平时那样高涨，这趟开车回去，他速度没有忽快忽慢，倒是开得稳稳当当。
陆令晁摸了摸下巴，难道每次开车之前，要打击一下姜槐序？
……
姜黎在蔬菜公司认认真真开了一周的会，记了一周的资料，顺道还背了不少知识要点。
她表现出色，连蔬菜公司的干部都对她有了印象。
还有不少人羡慕杨树乡，虽然他们级别高一点，但总有些大队安排的卖货手不尽如人意。
蠢的自私的，平平无奇还不努力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像姜黎这样聪明又主动上进的，真不多，简直肉眼可见杨树乡以后的省心日子。
到了周末，大舅妈和舒兰秋拎着果瓜蔬菜到了市里。
这些都是自留地里的产出，现在是盛果期，菜多得吃不完，稍不及时菜就老了，所以大舅妈没有半点舍不得，摘了一蛇皮袋。
碰到杨树乡，还硬给他塞了几条菜瓜和几个香瓜。
“……”杨树乡，盛情难却啊。
从蔬菜公司出来，因为当时只交换了工作单位，姜黎先去学校那边打听了一下地址，没想到还挺费事。
学校那边根本不给地址，还是姜黎去供销社买了几根烟，塞给看大门的大爷，才打听出个大概位置。
跟在百货大楼买糕点、罐头的舒兰秋和大舅妈汇合后，三人打听着找了过去。
袁老师住的地方，在城西一条破旧的老街旧巷里， 因为无人管理，街道卫生情况有些糟糕。
好不容易照着门牌找到地方，进去发现是个杂院，院子里竹竿交错，晾满了衣服。
竹竿下还有不到学龄的孩子在打闹，也有人直接在屋檐下，把着穿开档裤的孩子在尿尿。
“找谁呀？”才进去，门口一个坐在脚盆边搓衣服的大妈就主动开口问。
舒兰秋忙道，“同志你好，请问袁青山老师，是不是住这里。”
找臭教书匠的啊，大妈打量了她们三人几眼，一脸嫌弃地往里指了指，“里头倒数第二间。”
挥手指的时候，手上的洗衣水都甩到了三人身上。
姜黎面色不变跟着舒兰秋往里走，到后面几间的时候，明显看出这几间比前头的卫生情况要好不少。
“请问袁老师在吗？”姜黎上前敲门，舒兰秋出声询问。
屋里没有回应，姜黎疑惑地看了眼装了海棠花纹玻璃的小窗，刚刚明明看到最下面一块玻璃处有黑影一晃而过，里头是有人的。
又敲了敲，还没有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