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人来人往,早上这一幕不少人都看见了,很快就传了出去。
一般这种情况,大人们基本都是替关秀萍说话的,会觉得姜黎太没礼貌,但实在是关秀萍这人因为孩子的事,得罪了不少人,这回大家罕见地站在了姜黎这边。
“就是,她管东管西,管好自己女儿不就行了,还管到别人头上去了。”有家长曾经在关秀萍手上吃过类似亏的,只觉得大快人心。
身边有人附和,“可不,就她们家肖潇是块宝,别人都得哄着供着呗,我家那丫头傻,只晓得哭,不晓得像姜黎那样顶回去。”
大家议论着,很快说到以前关秀萍怎么对肖赞华朋友的事上去,都说关秀萍是面上看着好,其实毒在心里。
肖赞华也听说了这事,心里觉得痛快的同时,也忍不住叹气。
担心肖潇因为这事心里不好过,肖赞华特意私下去找了肖潇,姐妹俩都在交朋友这事上,都没有什么自由。
不同的是,关秀萍见不得肖赞华有关系好的朋友,对肖潇,则是生怕别人带坏了肖潇,不让她跟调皮的孩子玩,也不让她跟学习差的孩子玩。
家庭条件不好的,关秀萍也不让肖潇接触。
肖潇知道这事确实又气又委屈,从姜黎转学过来,她就忍不住想跟姜黎做朋友,特别羡慕姜黎淡然洒脱,结果她妈妈又……
好在肖潇马上要下乡,她听了肖赞华的劝,没跟关秀萍吵起来。
她越跟关秀萍吵,关秀萍就越认为是姜黎带坏了她。
“她真这么说?”陆令晁从驾驶座上下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大热天吃了一块冰西瓜一样,身心舒爽,“关秀萍要气死了吧!”
他们今天早上才回单位,这会正在对车辆进行常规检修,肖赞华就过来了。
肖赞华瞪了陆令晁一眼,注意一下称呼,叫关秀萍知道,又要找她爸吵。
“小不点这还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说话才温柔了几分。”姜槐序一听就听出来,这是姜黎克制后才说出来的话。
陆令晁想了想姜黎那不吃亏的性子,认同地点了点头。
“让关秀萍吃点教训也好,省得她天天自以为是。”陆令晁说了一句,转身在驾驶座翻了翻,把布料翻出来,“这趟路过沪市,扯了几米布给你,你匀点给肖潇那丫头寄过去,摊上这么个妈,是怪可怜的。”
肖赞华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说的什么大实话!
接过布一看,是花色素雅的的确良,肖赞华拿出来比了比,看了眼姜槐序,“再分两米给姜黎吧。”
姜槐序正在拆雨布的绑带,闻言摆摆手,“不用,她不爱穿这种料子,专门让我给她捎了棉布。”
跑长途就是方便,只要有钱有票,什么都能买得到。
这一趟跑车,陆令晁带着姜槐序,在路上接了点私活,还倒了些货,赚了不少,姜槐序的小金库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
当然,经过姜黎的提醒,姜槐序也留了心。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陆令晁只在路上接点私活,稍倒一倒紧俏的工业品,并没有带货回江省的迹象,姜黎肯定是猜错了。
陆令晁怎么可能跟范哥他们扯上关系。
肖赞华没有坚持,叮嘱两人中午一起吃饭,就先回了宿舍。
姜槐序跟着陆令晁混了顿午饭,便直接往家里赶,他们跑完长途回来,有两天假可以好好休息。
他在外头捎的东西,路上就已经放回家了。
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但大咧咧地从厂里往外拿,多少有些不好看。
回到家里,家里只有姜外公在堂屋打瞌睡,其他人刚刚上工离开,姜槐序拎回来的包随意放在墙边,没人打开过。
姜槐序拖了小板凳坐姜外公边上,出门半个月,哪有不想家不想父母的。
正准备父子俩好好说说话呢,姜外公晃了晃手,嫌弃地道,“边上坐坐,挡着我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