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眼神对上,林大姑眼里是质疑和震惊,林老太眼里则是喜意直往外冒。
见大女儿意会到了,林老太高兴地道,“我特意领着有弟去算过了,说她肚子里肯定是个儿子,林德有后啦!”
盼孙子盼了多少年,林老太早劝过让林有德过继林有进家小儿子,可惜林有德不乐意替别人养儿子,不同意。
本来以为这辈子没指望了,结果天降大喜。
舒兰秋那个不下蛋的货,不是死活不肯生吗,一提再生一胎,就跟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
现在自有人给他们老林家传宗接代。
“娘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林大姑回过神来,气得直拍大腿。
祁有弟是肯定不能进林家门的,但以祁有弟的性子,好不容易抓住林有德这条退路,她能放手?
到时候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林大姑光想想就觉得头疼,到时候这事要怎么跟舒兰秋解释。
“解释个屁!她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不许别人抱窝啊!”林老太对此浑不在意,祁有弟再多缺点,在能给她生孙子面前,都是小事。
真到林家来过日子,还不是任她拿捏。
舒兰秋就更不用担心了,她难道敢离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当然,林老太也没有那么傻,让林有德真娶祁有弟,她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到时候把孩子抱回来,让舒兰秋养就行了。
不肯生,有人帮她生,好好养着总做得到吧。
林大姑跟林老太说不清,跟林有德这个醉鬼更是没法说,她气冲冲地翻开林有德,把被他压着的火车票抽出来。
团成一团攥在掌心里,林大姑在心里发誓,再不管娘家的事。
但等她下楼走了一段路后,还是选择了调头回去,“我去买后天的票,你盯紧林有德,不许再让他喝酒,押都要把他押上车!要是你还想有每个月的进项的话!”
这话说出来,林老太瞬间就闭嘴了。
舒兰秋只能做着手工活,挣点零散钱,但亲家公汇过来的钱可不少,平均一个月能有十五左右,顶一个正经的学徒工工资了。
林老太脸上立马老实下来,认真把这事应下。
“孩子到时候不能直接抱回来。”林大姑又道,这事得想办法瞒着,或者扯个差不多的理由圆过去。
不然凭什么让舒兰秋出钱出力地养孩子。
“这个我早想好了,就说我从乡下抱的,以后给她和有德养老送终。”林老太心里早有主意。
“停妹那死丫头长了反骨,不回就不回,她得了她那便宜外公的工作也好,正好以后掏钱养她弟弟,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见老娘还没有糊涂彻底,林大姑这才放下心来。
又叮嘱了几句后,她才匆匆离开往火车站去,去江省的票得提前买好,省得又要耽误几天时间。
走的时候,林大姑心里不免怨舒兰秋狠心,竟然半点消息也无。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舒兰秋竟然这么不念感情,她当年还真是看错了人。
在厂门口,林大姑和姜槐序擦肩而过。
饱饱睡了一觉,姜槐序现在精神状态极好,按着姜黎画的地图,慢悠悠晃到院里老太太们经常扎堆的石凳子那里。
并且根据姜黎的形容,一下找到了那位跟林老太不对付的一个老太太。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