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名唤柔娘...”
“哦,在这明月楼多久了?”
柔娘忍不住打量了忍冬一眼,这不是瞧病吗?怎么闲聊上了!“回姑娘,奴家在明月楼五年了...”
五年...啊!忍冬收回手,招呼当归打开药箱,“姑娘,劳你到外头盯着点,你们这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花妈妈要罚的人,是不让看医的。”
柔娘忍不住扫了忍冬一眼,只一眼,便匆匆低下头不自觉抓紧手中的帕子,“有劳忍冬姑娘!”
走出房门,柔娘莫名松了口气,那一双眸子清幽空灵,看似温柔似水,却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烟花之地,形形色色的人见得不算少,但屋里那位姑娘她却看不透半分。
好人家的姑娘对她们这种地方都避之不及,说难听点,她们这连医婆都不愿来,里头那个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不过...看她那一举一动,又不像小门小户的做派。
“小姐,她为啥怕你?”当归一脸不解小声嘀咕着。
忍冬眉目微动,当归这丫头眼力劲不错啊。
“把这个喂她吃了。”忍冬拿着药瓶倒出两粒药丸交给当归,然后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
当归照做,但似乎不太顺利。
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姑娘,当归无奈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喂不进去。”哎!也是个命苦的。
早就听说,这花街柳巷的那些妈妈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不会坏了姑娘们的皮相,却能让她们生不如死。
忍冬挥手让当归走开,走到床边低头弯下腰身,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对方苍白的脸颊上轻轻划过,低声轻道:“姑娘不想在明月楼当男人的解语花,但是姑娘太不了解花妈妈的手段了,你现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过我可以帮你,我既可以帮你离开这,也可以成全你的求死之心…”
一旁当归看着自家小姐此刻的样子,好像有点明白刚才那姑娘为啥怕小姐了。
床上原本双目紧闭的人眼睑动了动,费力睁眼看着忍冬,气若游丝,凄凄一笑:“我...一无...所有!”
意思她付不起酬劳,别费心了。
“姑娘都一无所有了,又有什么是给不起的?”
床上的女子静静看着眼前含笑相望的姑娘,良久不出声,忍冬也不急安静回视。
片刻之后,床上的人终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了,已是一无所有,又有什么是给不起的?
“我不想...死在这。”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已饱受沧桑。
“那姑娘就把药吃了,进水用食,两天后,我来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