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面容，他见过。
正是炎龙大陆东域极寒之海下，魔祖禁制中，魔墓里头，三千万门徒之前，两位魔祖之一。
当年幻天带他进去时，两位魔祖和三千万门徒的尸体皆在。
两位魔祖的肉身，堪称天地至强，岁月不消，轮回不损，故而仍旧保存完好。
两位魔祖的面容，他自然是知晓的。
而今这道身影的面容，正是两位魔祖之一。
“魔…魔祖…”萧逸面具之下的脸色，猛然大变。
惊骇之下，萧逸不自觉地倒退几步。
这里，可是山崖边缘。
这比天之高的山，其下，可是如若无尽深渊。
啪…
蓦地，一只手，握住了萧逸的手臂，捉稳了萧逸的身影。
伸出手的，自然是面前的身影。
萧逸站稳了身影，但心头骇色反倒更浓，“谢…谢魔祖。”
这，根本不是具尸体，而是真切的生灵。
“魔祖？”萧逸，同样未等来回答。
“魔祖？”
萧逸一连叫了几声。
但身影，一直没有回答，反复置若未闻。
“难不成…”萧逸皱眉，大胆地伸出手，在魔祖眼前甩了甩。
身影，并无异动。
“是具定格的尸体？”萧逸皱眉。
但在他看来，这绝不是具尸体，而是仿佛有血有肉，能有呼吸的生灵。
魔祖，张着眼，看着这片天地，目光平和，面容也同样平和。
萧逸伸出手，放到魔祖身上。
却是…哗…
魔祖身影，如烟如雾，竟承不住他的手。
他的手，仿佛拍在了空气之上般。
萧逸心头，尽是疑惑。
忽然，魔祖的身影，终于动了。
一只手，缓缓伸出，指着远方。
远方，是天地，也仅仅是天地。
萧逸循所指方向看去，看到的，也仅仅是这片天地罢了。
“什么意思？”萧逸问了一句。
魔祖身影，自是没有回答。
但动作，却是僵硬了般，仍旧只一手指着远方，除此之外，别无半分动弹。
萧逸皱着眉，“难不成，别有寓意？”
萧逸自语着，学着魔祖的动作，面向天地，一手负着，一手伸出，指向天地。
……
血海之底，萧逸盘膝坐着，却是眼眸紧闭。
一手，仍旧呈吸摄天地本源之状。
一手，则仍旧握在血红剑身上。
此时，握剑之手，却是微微上移了些许。
……
山崖边缘。
萧逸皱眉，他学着的动作，似乎不太像。
手臂，又微微下降些许。
如此数次重复。
待得萧逸的动作，与魔祖身影的动作完全一致时。
“嗯？”萧逸猛地身躯一颤。
这一瞬，他仿佛自己的手指点在了这片天地之上，准确地点在了某种玄奥之中。
血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