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识趣后退一步。
言笙凑近李晗月，她个子不如李晗月高，微微仰了脖子凑近她耳畔，低声说道，“若为他们……手染鲜血又如何？化身修罗又如何？晗月公主……来世……不见。”
说着，在对方骇然的眼神里，缓缓后退一步，对着看守缓缓一笑，“出去吧。今日麻烦您了。”说着，伸手戴上了兜帽。
看守受宠若惊，一边频频念叨“不敢不敢”一边寻思着这姑娘真的是极好看，戴帽子的动作都优雅极了……
……
李晗月死了。
就死在牢狱之中，说是夜间用膳时一不小心被米饭噎着了，所有狱卒都看着呢，咳嗽咳的惊天动地的，咳着咳着突然就断了气。
仵作第一时间就到了，没有查到任何膳食中下毒的痕迹，也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不寻常的痕迹，她死得面红耳赤，在气管里也的的确确发现了哽住的食物。
可见……的确是死于……意外。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陛下听完沉默着让人下去了，走到站在御书房的窗口，站了大半个时辰，才恍惚间对着身后说道，“去皇后……咳、废后那……知会一声吧。”
“是。”
那一夜，冷宫里废后哀嚎至夜半，泣不成声，哭泣中夹杂着声声哀鸣，直言生在王侯之家一生凄苦，帝王无心夫妻情分终是消磨殆尽。
废后一夜白头，至天明时分，疯了。
皇帝下令，厚葬了李晗月，却终究只是厚葬，至死不得入皇陵，将军府在皇室的这一脉，就此凋零。
消息传到宫外，百姓唏嘘。
而在尚书府里绣嫁衣的沈馨闻言，手中绣花针轻轻搁置一旁，问，“噎着了？”
“是……也算是……命吧。”丫鬟叹曰，谁都不曾想到，曾经受尽万般宠爱的公主殿下，会死的如此凄凉。
“之前……可有人去探望过她？”
“庆王殿下府里的那个丫头去了，说是替庆王殿下全了这份血脉之情。”丫鬟顿了顿，又说道，“为此，也有人怀疑是庆王殿下下的手，可晚膳是狱卒送的，未经旁人之手，仵作也验了，无毒。那……晗月公主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痕迹，她噎着了咳嗽了好久，也是众位狱卒一同亲眼所见的。”
“是以，这事儿也着实是凑巧罢了，倒是和那姑娘并无半分干系。看守也说了，那姑娘并未接触到晗月公主半根头发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