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痛，看着连熟睡都不安稳却也醒不过来的姑娘……怕是，真的已经累极了吧……伸手，想要轻抚她有些不安的容颜，却又担心将她吵醒……
“笙姑娘也不过睡了半炷香的时间，属下多次劝她去休息，她总不肯……神医大人也才走，属下方才路过他的客房，见烛火还亮着，想来是还不曾歇息。”
“想来是研究那颗毒药来着。”这位神医大人，世人多有传说，总说他心性不定、脾气阴晴莫测，难说的话得很，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你捧了金山银山都不会看你一眼。如今……怕也只是看在笙姑娘的面子上，才如此尽心竭力吧。说着，将手中的汤药递给秦涩，“主子，笙姑娘再三交代，您一醒来就要喝的。”
“笙姑娘说”自是最好的劝诫方式。
果然，素来对“吃药”二字避如蛇蝎的、金尊玉贵的瑞王殿下，这一次半个字都没有，乖乖端起了汤药，屏着呼吸一口喝了，搁下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毒药？”
想起这些年每一次让这位主子喝药时候遭受的眼神摧残，南浔就觉得委屈得很……
“那些刺客最后抓住了一个活口，却也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杀身亡了，是以根本没有审问的可能。大理寺将人全部带走了，笙姑娘命人带出来的，从此刻嘴里搜出的毒药，想从这上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嗯……”秦涩点点头，敛了眼看熟睡中的女孩，月光下，苍白的眉眼温柔地一塌糊涂，漫不经心地问，“那些尸体呢？”
似乎浑不在意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凶险的刺杀、亦不像是生死边缘堪堪走过一回的样子。
想起那些尸体，饶是南浔都忍不住颤了下，“喂、喂狗了……”笙姑娘说是喂狗，便真的是喂狗，连狗都为他们准备好了，像是已经饿了很多天的凶猛无比的狗，那眼睛都跟狼一般冒着绿光的……
之后的情况，南浔没有看……
听到“喂狗”二字，连秦涩都忍不住侧目，半晌，叹了口气，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丫头，喃喃，“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怕是这回，得哄上好久了。
伸手，将她又一次蹬下去毛毯盖好，叹了口气，“扶我去床上吧。”
“主子……这次……”从醒来后，关于刺客的问题，主子什么都不曾问，可见心底早有了自己的决断，怕是连幕后那人也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您……您可知是谁派来的刺客？”
“此刻不必说。”秦涩微微敛着的眉眼冰寒一片，胆子倒是愈发地大了，脑子却没半点长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