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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煦渡就来了。
掌柜的出门便是去寻了煦渡,只是煦渡来的时候,无名酒楼里已经没了安歌,只剩下面色发白的黑衣男子坐在桌边,衣襟微敞,露出里面沁这殷红血迹的绷带,手法粗糙,显然只是随意处理了一下伤口罢了。
地上那摊血迹已经干涸。
窗门紧闭的酒楼里,是淡淡血腥气。在这条并不安宁的街巷里,这样的血腥味并不引人注意。
煦渡认识这人,安歌的左右手,之前也时常见过,却不知名姓,于是娴熟地坐了过去,只问道,“安歌呢?又走了?”
黑衣人点点头,没说话,气息有些紊乱,精神也不济得很。
煦渡便不说话,低头处理起这伤口来,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割裂就不算了,那些受过刑的鞭打也不值一提,最骇人的却是一道从左胸直接切到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地。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受了这样的伤,又是如何坚持到了这里。煦渡没有问,也知道不该问。
护短,是他们师兄妹三人共同的特性,而安歌尤为如此。如今手下被伤,他定是坐不住的,肯定寻仇去了。
能将这人伤成如此重伤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对手。
看来……他最近要做些伤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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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王府里,喝酒的还在继续。
而前厅也已经设了晚宴款待贤王,言紫凝作陪。
往日里隐约暗藏的情愫反倒因为这一闹光明正大了起来,少女眉眼间都是荡漾的心意,面带娇羞、又落落大方地坐在秦忆枫一旁,俨然就是对方身后的女人般。
老王爷面色有些难看,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不再提起那道圣旨,更没有提起,言家大小姐……失去做妾的。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间,是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礼仪。
而言王府后院,之前从无人涉足的佛堂里,今天有些不太一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