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立即老老实实地站起身,“皇上,民女在。”
“青囊馆虽然事出有因,但你身为青囊馆少东家,责无旁贷。又加之怂恿棠华出宫行医,本应重罚,但念在你助人颇多,便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不过,为避人口舌,近日,不可再抛头露面,且安心在容府待嫁。”
古御帝这般处理,也算暂时将她从风口浪尖处摘出,堵住那些悠悠之口,容清纾自然乐得接手,“民女遵旨。”
“至于棠华……”古御帝端起银质的龙凤呈祥酒杯,一口灌下后,才皱着眉头,沉痛地开口,“此案虽然还未水落石出,但你终究嫌疑在身,便罚你禁足洗尘殿,日后不得再出宫行医。”
容清纾紧张地望向御棠华,一颗心都揪成了麻花状。
她既希望御棠华应下此事,暂时堵住朝臣之口,才不会被追责,又不希望御棠华如此轻易地放弃医道。
“父皇……”
御锦黎见御棠华眼中含泪,神情决然,便猜到御棠华到底要做什么,立即点住了御棠华的哑穴:“父皇,棠华铸下大错,儿臣这就送她会洗尘殿。”
“去吧。”
容清纾心中,虽然堵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不过,若是她此刻站出来,必定将事情弄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隐忍不发。
这场除夕宫宴,因为这桩桩件件的变故,大家也无心再享受美酒佳肴。
尤其是古御帝,没吃几口,便起身离开了宴席。
没过多久,趾高气扬的钱贵妃,也得意张扬地扶着太监离去。
看着这稀稀落落的坐席,容清纾也没有心思久留,等到御颜熠起身时,她和云柒珑也和周围的命妇贵女道了声告辞。
云柒珑自然知晓容清纾的心思,“小纾,我去马车上等你。”
“大嫂最好啦。”
容清纾抱了抱云柒珑后,立即踩着厚厚的积雪,小跑地奔向在宫道上等着她的御颜熠。
御颜熠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正好避免容清纾撞到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又将她揽入怀中,“慢点,别摔了。”
御颜熠待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这让容清纾心下稍安,“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了。”
“等忙过这一阵,咳咳……”御颜熠突然将容清纾推开,用锦帕掩着口鼻。
“颜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容清纾想要给御颜熠把脉,不料,御颜熠又退开了几步,“别过来,会将病气过给你!”
“好。”容清纾知道,无论自己如何与御颜熠争辩,都不是他的对手。
索性先麻痹御颜熠,乖乖地退开几步,又趁其不备,抓住了他的手腕号脉。
摸完脉后,容清纾便阴沉着一张脸,语气霸道地训斥,“脉象虚浮,气血亏损,元气大伤,不在府上好好休养,还出来乱跑。以后,我亲自给你包扎伤口,配药调理身体,你也不许乱跑了。”
她就知道,御颜熠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