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力无比强大,但是总体而言还没十岁的承道龙女这个时候就有些羞恼了,祂有些赌气地想着:【而且,真正的烛昼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家明明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答案,而我完全没有必要像是烛昼,因为我就可以是更好的烛昼啊!】
龙女这么想着,却并不知道,这正是最烛昼的想法。
最近这段时间,在天魔烛昼,神木烛昼,还有只知道吃的应龙烛昼(据说已经被赶出应龙族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集体教导下,承道龙女已经稳固了自身的魂魄,也算是掌握了一点以纯粹魂体生活,隐瞒自己行动踪迹的方法。
【你这样可以暂时去当一个老爷爷,选一个看起来比较可靠,很有发展潜力的人作为自己的培养对象,自己恢复的同时,还能蹭蹭对方气运】
这是天魔烛昼的建议,其他几位烛昼都比较赞同:【是啊,天魔人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也经常被人打的肉体灰飞烟灭,所以这个恢复经验也非常丰富,值得一学】
承道龙女不知道这是不是夸奖,祂勉强当是。
而选择的培养对象,也就是如今祂正在苦恼的问题。
【之前那个龙人少年,身上的烛昼味最浓,而且也很有潜力,但是他最近回先驱空间,据说要回主世界做点事,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看来是不能选的】
【而那位红发的女性机甲驾驶员,她的巨型机器人载具倒是不错,和我原本的肉身有几分相似之处——问题在于这位朋友的机器人里面已经有一个深渊恶魔的意识了,她似乎已经被其他老爷爷选上】
【至于那位蚁人巫妖……唔,他已经死了诶,魂体也能被魂体俯身,当培养对象吗?】
四个人,三个不行,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承道龙女看向一旁,正在隔壁房间哼着歌,阅读希光之烛相关任务报告的黑长直美少女,露出了一个似乎正在深思熟虑的眼神:【虽然烛昼味道很淡,甚至可以说基本不怎么烛昼,但这样才有培养价值嘛!】
【决定了!我记得名字是邵霜月……就决定是你了!】
如此想到,承道龙女正准备漂过去,然后附体,和这位未来的培养对象,好朋友交流交流。
但是,就在这时,祂却听见一声惊叫。
“咦!!!”
这惊叫声,自然是邵霜月发出。
而她惊呼的理由,却也很简单。
“怎么回事,万象葬地怎么突然出动啦?!”
承道龙女能看见,邵霜月此刻握着报告的手都是颤抖的,少女满脸惊讶,就差将‘不可思议’写在脑门上了:“祂们居然开始调兵前往虚空!纷争之涡,造物之墟和祂们打起来了!”
“乱了乱了!整个创世之界都乱了!整个十天神系都开始乱了!轮转道也开始出兵,索尽道也出动了!怎么回事,之前不都还是平稳期吗,怎么突然没有理由的,所有神系都厉兵秣马,进入战备状态了?!”
【什么?!】
出身于造物之墟,也受了很多造物之墟中古老强者照顾的承道龙女,在听见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懵然发声。
祂在第一时间,就附体到了邵霜月上,然后急切地询问:【具体发生什么了,你知道详细情况?!】
“你瞧,外宇宙虚空打起来了,纷争之涡正在和万象葬地正面开战,极天高塔在那里堵着外宇宙出入裂隙的们,而造物之墟正在侧面,和未知的敌人战斗,但推测应该是万象葬地的盟军……”
邵霜月一开始也是分享欲迫切,听见声音,就立刻开始指着报告上的消息解释:“轮转道,黯渊道和罗天道现在互相对峙,就在创世之界大中央区域……哎,一时间,我很难和你说清楚,因为这只是神系调动,和普通人的世界没什么关系……”
“……”
“等等,你是谁?”
与此同时。
冰凝虚空。
遥远的黄昏世界群中,大片大片的世界,正在从昏黄的光芒中脱离,没入另一处青绿色的光辉中。
这正是整个封印多元震荡的源头,无尽世界在三个意志的注视下重归所属,三方都沉默不语,寂寂无言。
伟大封印的裂隙环绕着这些世界群,封印没有扩大,但是却因祂们本不应该的动作,而亮起无尽光芒。
此时此刻。
封印宇宙,银河系。
闪耀区域,边界,星盘中央区周边。
一个文明,正在遭遇灭顶之灾。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低等文明,生活在多风多山的高山雨林星球之上。
这一种族看上去就像是一种像是一团毛茸茸的棉团,他看上去像是动物,实际上是一种类似蒲公英的植物,凭借身上的绒毛,他们可以飞遍整个世界,而位于他们身体内部的植物根茎可以衍生出来,操控种种工具。
这一种族才刚刚学会如何利用水力风力,有着他们文明独特风格的风车水车建立在高山大河之间,而众多蒲公英汇聚的‘大树城’中,已经初见繁荣迹象。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繁荣,都被自天而来的毁灭摧毁。
伴随着天际传来急促的啸鸣,青绿色的天空在霎时间就化作一片漆黑,太阳的光辉被遮蔽,而黑暗的星空与众多明灭不定的星辰浮现于天穹。
而与此同时,有无数漆黑的陨石自天而落,带来终焉。
丛林开始燃烧,高山开始崩塌,宏伟的巨树之城在一颗自天而坠的漆黑陨石撞击下化作一颗燃烧的巨坑,清澈的源之湖被污浊的灰尘污染,孕育着纯粹灵力,在未来可能孕育出一种水元素妖精的灵地几近于不可逆转地劣化。
天地于此变色,因为恐惧,灾祸,和不知缘由降临的毁灭。
无数蒲公英惊呼着飞起,躲开烈火和烟尘,但是更多的蒲公英已经死亡,扩散的黑色烟雾是对一切生命而言都烈性非常的猛毒,会造成万物的衰亡。
但是,也有一部分蒲公英朝着天际的顶端飞去,他们似乎是在怒吼,亦或是在诘问上天,为什么要降下灾祸,毁灭他们的家园?
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