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韩度笑盈盈地看了朱瞻基一眼,故作不在意地问道:“殿下所言不差,的确是有不少百姓喜欢赌马。毕竟,赌马公平嘛。一切都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谁赢谁输全靠眼力。”
赌马被百姓喜欢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的确有不少的百姓从赛马场赢走钱,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甚至有不少的人开始研究起马匹来,专门为了赢钱。
而赛马场对此根本无所谓,反正不管他们赢的再多,那都是别的赌客的钱。赛马场只要保持着抽水,就稳赚不赔。
所以在赛马场这里,最有市场的书籍是《相马经》,几乎是人手一本。
朱瞻基听完一笑,颇为赞同地点头:“既然公爷都认为赌马公平,那不如孤也来赌上一把?”
来了!
韩度心里猜到朱瞻基的打算,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殿下想要赌什么?”
朱瞻基袖袍里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握紧成拳,强忍住心里的紧张,神色淡然地道:“若是孤侥幸赢了,希望公爷能够允许孤从书院带走一百人。”
怕激怒韩度,朱瞻基又立刻补充道:“当然,公爷可以放心,孤不会以势压人强制他们离开,都让他们自己选择,如何?”
果然朱瞻基从始至终都在打书院学子的主意啊!还说什么让书院学子自己选择,这话不就是想要堵住自己的嘴吗?
韩度心里冷笑,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这才明白,原来朱瞻基是想要借助旁人来逼迫自己答应啊。
韩度没有直接答应,转而问道:“既然是赌马,那你的彩头又是什么呢?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当然不会。”朱瞻基难以掩盖他心里的激动,语气急促地道:“若是孤输了,就给公爷十万两银子,如何?”
韩度听完不由得高看朱瞻基一眼,一百个书院学子在他心里能够和十万两银子等价,看来他对书院学子很是看重。平均下来每个人相当于一千两银子,几乎和人等重。
韩度哈哈一笑,收拢一下袖袍伸出手和朱瞻基击掌为誓:“既然殿下有此兴趣,本公又怎么会扫兴?就这么定了。”
“啪”两人的手掌击打在一起。
朱瞻基高兴地道:“一言为定。”
“那么,现在谁先选呢?”韩度笑眯眯地看着朱瞻基,猜测到他既然敢和自己打赌,那就必然有着依仗。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尤其是赌博!从来只听说过出千和不择手段,就是没有听说过公平。
而一场赛马只有十五匹马,最后的获胜者一定会在其中。谁优先选者,就能够占据极大的优势,甚至能够一选定乾坤,直接锁定赢面。
果然,在谁先选上面,朱瞻基没有丝毫退让。反而是韩度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急不可耐地道:“公爷是东道主,孤只是一个来客,不如就让孤先选如何?”
来者是客,从礼节来说,的确是韩度应该让朱瞻基先选。若是这个时候韩度坚决要先选的话,恐怕会被人嘲笑不懂礼节、小肚鸡肠。
所以朱瞻基的话并不是和韩度商量,反而是在将韩度的军。
韩度笑着看了他一眼。
朱瞻基心有愧意,他也不想以这样明显的方式套路韩度。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书院学子对新明将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哪怕是因此得罪韩度,他也要将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