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捂着肚子，一字一顿地说完这话，就开始装晕。
高大的汉子见状，苦着个脸，用力拍了拍脑门，最后还是搀扶着胡媚走了进去。
这一头，帮派的主殿内，苏齐坐在了住位上，顾怀南等人则依次坐在了苏齐的身边。
顾东跟顾怀南离得有些远，两人毫无交流，视线都放在了底下跪坐着的季白莲身上。
多日来暗不见天日的关押，季白莲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头发也乱糟糟的，哪里有原先精明狠厉的模样。
周围一片死寂。
苏齐喝了一口茶，轻轻咳了咳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到了季白莲身上。
这是他大病初愈后，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
第一次，是在他的家里，季白莲要暗杀他。
而这一次，季白莲像一个阶下囚一般跪在了他的脚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呢。
这么想着，苏齐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
“季白莲，只要你招供出青帮老大的具体位置，我可以放过你。”
青帮虽然被苏齐帮派总部灭了，但是老大出逃到了国外，斩草除根，一向是苏齐奉行的行为准则。
季白莲冷哼了一声，有些轻蔑地扫了坐在主位上的众人，当目光落到了顾怀南的身上时，她的眼睛深处收缩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无话可说。”
苏齐没有想到季白莲这人性子还挺烈，他哈哈一笑，然后直接道：“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知道好歹了，小八，将她的左腿给我打断了。”
这是众人商量好的结果，因此苏齐这话一落，众人都没有异议。
季白莲本来寄希望于顾怀南身上，见顾怀南神色不变，眉头都不眨一眨，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松动。
但是要她求饶，这是不可能的，她的尊严，让她开不了这个口。
“是，老大。”
小八是苏齐的助手，专门帮他处理帮派的各种事项的。
听到老大招呼，小八二话不说，拿起了手上的木棍站了出来。
那根木棍，有小孩儿的手臂那样粗，看着就渗人无比。
季白莲的脸色比原先更加苍白，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身旁有人架住了她的肩膀，防止她反抗。
一个肌肉纠结的男子走上前来，强硬地抓住了她的左腿，将她的左腿架到了一张长凳上。
只等小八那一棍子落下，季白莲的腿就要断了。
那一刻，季白莲的心里闪现了前所未有的惧怕，她将眼神投向了默不吭声的顾怀南，嘶哑着嗓音道：“顾怀南，你这样做，胡媚知道吗？”
一听到她提起胡媚的名字，顾怀南神色一冷，机械地将视线投到了季白莲的身上。
众人也纷纷将视线放到了男人的身上，尤其是顾东，神色复杂难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你伤害了二哥，断你一条腿，是你应得的惩罚。”
许久，顾怀南冷冷一笑，说出了这一句话，说罢，他便有些厌恶地移开了目光。
季白莲心如死灰，嘴唇有些灰白。
如果她废了一条腿，那活在这个世上等同于废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身旁的下八在众人的注视下，举高了手里的木棍。
他经常处理帮派里的叛徒，对于这些事，他驾轻就熟。
正待要挥下那一棍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要。”
这一声是那么尖利而绝望，让众人无不将头转向了门口。
顾怀南本来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就变得慌乱无比，他回过头看到果然是胡媚，也不管是什么场合，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了胡媚的身边，失声道出：“媚儿，你怎么来了？”
胡媚神色凄楚地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脸色惨白的季白莲身上。
“怀南，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