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知道就好。”
繁华只回来呆了一晚,第二天天还不亮,便匆匆忙忙地起了床。
我醒来时他已经穿好西装准备出门。
彼时我还迷糊,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才四点半,便下意识地问:“这就要去公司了?”
“嗯。”繁华坐到床边,倾身在我唇边吻了吻,柔声道,“八点钟有谈判。”
“八点?”我明白过来了,他还得出国,“你昨天还真是特地回来折腾我的?”
“是太想你。”他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颊,就像在摸一只绵软的猫,“加上心里不安,想确定你在不在我怀里。”
我笑笑说:“那你就别走了,躺下来陪我,我就一直在你怀里。”
“得工作呀。”他笑着说,“时间不多了。”
“时间?”也对哦,我说,“快年底了,今年的报表可不好看。”
繁华笑着点了点头,又握住我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柔声说:“我走了,乖乖在家。”
“不可能乖的。”我说,“我还得去见我姐姐,汇报跟侯少鸿的见面结果。”
繁华歪了歪嘴巴,没说话。
我偏过头,好笑地看着他强颜的样子,问:“生气啦?”
“没有。”繁华说着,靠过来吻我的唇角,“我真的走了,飞机在等我。”
我的确去见了穆安安,不过是跟她套话,免得万一繁华问起她,她编得跟我不一样。
说完后,穆安安笑了:“繁华连这话也信?”
我说:“这有什么问题么?我觉得很合理。”
“在别人身上很合理,在我身上不合理。”穆安安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说,“你看我像是为了他这种男人要死要活的么?”
我说:“他条件很好,除了有妻子,哪一点都足够让女人要死要活。”
“他有妻子?”穆安安挑起眼角,问,“谁告诉你的?”
我说:“繁华。他说侯少鸿二十岁就结婚了。”
穆安安顿时就笑了,说:“这家伙还真老奸,他只告诉你侯少鸿二十岁结婚,没告诉你他后来又离了,已经单身好几年。”
我说:“这样啊。”
“是这样,不过你了解我,我不喜欢这种花花公子。”穆安安说到这儿,歪了歪嘴巴,颇为不爽,“我说怎么主动勾搭我这么久,却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柳下惠的德行,原来是拿我当替身。”
我说:“这只是他帮我想出来搪塞繁华的话。”
我就不跟她讲厉晴美的事了,她不必什么都知道。
“没关系,我能把别人当替身,也就不介意做点善事。”穆安安笑道,“不过你不要上当才好,这男人玩儿玩儿就罢,不是个好东西。”
我问:“这话怎么讲?”
“因为长情的人永远不可能爱上替身,哪怕你再像。爱上替身的,长情必然只是个谎言。”穆安安说,“所以做替身是最不划算的事。”
我说:“我觉得既然长情就不该把别人当做替身。”
这一点繁华就做得不错,他没有在我死后跟厉晴美搅合在一起,而是自己发明了一个“菲菲”的幻觉陪着他,挺好,不祸害别人。
当然,如果能不祸害我,就更好了。
“的确。”穆安安笑着说,“那样的人比较善良,而我跟他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点了点头:“你今天心情不错。”
“是因为见到了你。”穆安安说,“我亲爱的妹妹主动来看我,不仅态度这么好,还给我带了礼物。”
我说:“礼物是保镖准备的,只是花篮罢了。”
“姐姐很喜欢鲜花呢,”穆安安说着,从花篮里抽出一支月季,嗅了嗅,说,“很香啊。”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便没说话。
穆安安自顾自地嗅了一会儿,问:“你跟他计划了什么事?”
我说:“一件小事。”
“我不能知道么?”穆安安问。
事已至此,告诉她自然无妨。
我说:“把孩子弄出他们家的过程中需要一个对他们家很了解的帮手,正好,我认识他二姐的儿子……”
我将事情简单交代过,说:“只要这件事成功,就万无一失了。”
穆安安点了点头。
我问:“你有什么意见么?”
“我觉得蛮好的。”穆安安露出坏笑,“他真的很尽心尽力啊。”
我说:“成功了再说吧。”
“准备去做个全身美容么?”她眯着眼睛问。
我问:“你有什么意见?”
“意见就是男人是很贱的东西,”穆安安说,“目的达到之前,不要给他甜头,但也不能冷落了他。”
我说:“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