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说你是个好姑娘,我也这么认为。”权太太柔声说,“繁家是真正的豪门显贵,繁华又是独生子。他这么喜欢你,是一步登天还是灌水泥沉海,全看你自己。”
我说:“您可以把电话给阿御吗?”
“他现在去换药了。”权太太说,“现在不在我身边。”
我说:“那我等下再打给他。”
权太太陷入沉默,或许是听筒本身的关系,我感觉她似乎呼吸粗重,就像在生气似的。
良久,她问:“你完全没听懂我的话吗?”
“我听懂了。”我说:“但我想听听阿御自己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继续跟你交往。”权太太说,“但你在害他。”
“那也请他亲自跟我说。”我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他有能力决定自己的感情。”
权海伦是她亲生女儿,权御和权海伦的结合对她有好处,她完全具有挑拨的立场。
而且,对于这种家人干涉,我有一种好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反感,就好像我上辈子曾因此而死似的。
权太太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愤怒,一转身,就吓了一跳。
繁华就在我的身后。
他靠在边柜上,可能是因为刚刚失了血,脸色很苍白,加之他面无表情,看上去格外虚弱。
对视了一眼,繁华抬起手,手里是一个衣架,外面套着衣袋,看样子是套装。
我问:“你这是……”
“你身上有血。”繁华幽幽地说,“去换吧,总得干干净净地去看‘阿御’。”
我便没客气,走过去接过衣架,说:“谢谢。”
繁华没说话。
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肯定是听到了我讲电话的大部分内容。
我也看得出,他现在很不高兴。
但我不想解释。
他不是我男朋友,相反他时常冒犯我。
我的生活原本是很平静的,但自从有了他,就变得一团糟。
我抱着衣服往房门的方向走,准备去找孙姨,让她给我安排个空房间。
至于质问繁华,这可以先等等,毕竟事情真假尚且不定,我需要问过权御。
刚走到门口时,身后忽然传来繁华的声音:“我没亲自安排。”
我停下脚步。
“但想必是我家人。”繁华说,“我会跟她们解释,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我闭了闭眼,转过身。
繁华仍旧是那副表情:“我先道个歉。”
的确,他轻描淡写的样子激怒了我。
我攥了攥拳,问:“道歉就可以了吗?”
繁华问:“那你想怎样?”
“他差点就死了。”我气愤地说,“你就这样……毫无诚意地道歉就可以了?”
“那钥匙给你。”繁华说,“你去把我的刹车线也剪了,如何?”
“你!”我真是要气炸了,忍不住冲到他面前,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在杀人!你怎么这么跋扈?这么无赖?!”
繁华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