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充斥着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淡淡的,但非常刺鼻。
我仔细地回忆了,最后的记忆是在车上,当时繁华在我的旁边。
可我现在却在医院。
难道繁华已经知道了?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脚步声传来,我寻声望去,见到一个穿着隔离衣的男人身影。当他走到近前时,我终于看清是郝院长。
他低头看看我,说:“已经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说,“身上很累。”
“嗯,你感染了流感病毒,没有好好保养。”郝院长说,“需要在医院观察至少三天。”
我点点头:“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是繁先生。”郝院长说,“因为你发烧、昏厥、呕吐。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你的情况是流感导致的病发症。”
我点点头:“谢谢您……”
见他转身要走,忙问:“我的病情怎么样了?”
“片子已经发给梁医生了。”郝院长说,“等他回复,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话一听就明白,我问:“是不是又恶化了?你告诉我,我不会激动的。”
郝院长点了点头:“很不妙。肿瘤的尺寸突然膨胀了接近三分之一。”
难怪药突然近乎失效了……
我问:“还有多少日日子?”
“这个我们也不好判断,”郝院长说,“先等等梁医生的意见,别急。”
郝院长前脚出去,繁华后脚就来了。
他和郝院长一样戴着口罩,穿着隔离衣。
他来到病床边坐下,显然是因为我一直看他,他眯起了眼睛,说:“别怕,这里不是重症监护室。”
他说着,抬起戴着手套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着:“郝院长说你免疫力太低,所以见你需要暂时隔离一下。”
也好。
现在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我闭起眼,感觉他的手指始终在我的脸上流连着,良久,发出了一声低笑:“跟咱家的小兔子一样一样的,摸一摸就把眼睛眯起来了。”
我睁开眼。
尽管他戴着口罩,但仍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此刻他正在笑。
“干嘛这么可爱地看着我?”他说着,手指抚上了我的嘴唇,“难不成是想要一个亲亲?”
我忍不住开了口:“你不要乱来。”
繁华顿时笑了,屈起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原来还能说话啊。”
我重新闭起眼。
感觉他在手指恋恋不舍地在我脸颊上抚着,半晌,忽然说:“菲菲……”
“……”
“对不起。”他说,“昨天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想着他们有事求我,肯定是尽力讨好,没想到又惹你伤心。”
我说:“我没有伤心。”
没听到他的声音。
稍久,他的手也放了下去。
安静……
等了许久,仍旧没有动静。
他走路的脚步一向不重,听不到也是正常。
我这么想着,睁开了眼。
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繁华的脸。
他弯起了眼睛,又抬起手,以两根手指迅速地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就知道你是装的……小狐狸。”
我用力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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