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没说话,嘴唇轻触我的脖颈。
他的动作很温柔,我却直起鸡皮疙瘩。
当他这样吻我时,他在想什么呢?
很得意?
很放松?
毕竟我这么蠢,这么傻。自己的丈夫如此对自己,不傻的人早就跟爸爸告状了,我却自我感动地忍了三年。
我真可笑。
我难受地想着,这时,繁华开了口:“小兔子,你在抖。”
我说:“我有点冷。”
“摸着还挺暖和的。”他抬起头,额头压着我的:“你在想什么?”
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眯起了眼睛,神态有些狡猾:“快过年了,宠一宠长膘快。”
差不多,月底结束就过年了。
把我杀了过年。
以前他说过这样一语双关的话吗?
我恍惚地想着,感觉他在我的嘴唇上轻吮,一边说:“我有点害怕。”
“……”
“给你合同都不签了。”他轻声地说:“我很不安。”
我说:“你把那条删掉,改成就算我出轨,你也继续养我爸爸,我就签。”
繁华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我说:“你那时候每天带那个女人回来,我都没有告诉我爸爸。虽然不知道你的事业不会因此而受影响,但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担心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对我不好,我一直瞒着家里。因为害怕我爸爸知道,会让你的事业难做。”
繁华还是不说话。
我说:“如果不能删掉就算了,我不签这种协议随时撕毁的协议。”
我就是想把这件事妥过去。
三千万已经给了穆安安,我愿意把这件事履行下去。
至少暂时履行下去。
繁华眯起了眼。
我问:“你又要打我吗?”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用力咬住了我的嘴。
我没有挣脱,任他发泄,痛到流泪。
许久,他才松了口,恶狠狠地瞪着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你等着!”
繁华走后,我先是发了病。
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吃了一粒药竟然不管用,最终吃了四粒才勉强止住了症状。
而且,症状刚刚止住,我就发现自己的视力明显进一步地减退了。
这情况令人恐惧,病情的发展真的如梁听南所说,是跳水式的。
我勉强睡了一会儿,梦里全是自己已经死了,而繁华三姐弟在得意数钱的画面,梦境的最后,苏怜茵捏着我爸爸鼻子上的氧气管,扯了下去。
我惊坐起来。
许是因为尖叫了,李嫂跑了进来,安慰了我好一会儿,叫我去吃午饭。
繁华不在,我便让李嫂坐下一起吃。
李嫂先是聊了会儿坊间八卦,待我情绪平复些后,便问:“她昨天动厨房了吗?”
我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李嫂勉强地笑了笑,说:“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没了,本来打算今天给你炖个汤补一补。”
我说:“她也炖了汤,我也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