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约过半个时辰,便可以瞧见那煤矿了。
山上黑乎乎的,到现在,整个山头都已经是被推平。
有数条道路自平整的山顶上蜿蜒而下。
这都是供运煤马车、人力车行走的道路。
但此时,却是可以看到有的道路已经被黄土、黑煤覆盖。
大半座山看上去都是满目疮痍。
赵洞庭刚刚掀开车帘,看到这幕,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再度紧紧凝固。
这场塌方,较之他想象的还要更为严重。
只怕……
只怕是下面的矿洞已经是坍塌近半了。
而这个年代的矿山都是以人工在运作……
那么被掩埋在下面的工人们只怕是……不计其数。
随着马车离着那煤山越来越近,赵洞庭的心情便是愈发的凝重起来。
直到山脚下。
可以看到有不少浑身脏兮兮的煤矿工人们在这里三五成群的汇聚着,多数人脸上都仍有死里逃生的余悸。
他们俱是在议论纷纷,对着山上指指点点。
而那县令等人此时也是没敢上山。
岑溪县的守军也只是将几条山道都严格把守起来。
有亲人或是朋友还未下山的工人哭喊着想要冲上去,都被这些士卒给拦下。
县令等人满头大汗,俱是手足无措。甚至连赵洞庭等人带来都没有发现。
但直到此时,地面都偶尔还会发生震动。也既是说矿坑内尚且还有地方正在垮塌,他们这些也不敢上山去。
一众官员俱是安抚着这些工人和其家属们。
但群情,仍是止不住的越来越汹涌。
赵洞庭深深皱着眉头,这刻,也是有种颇为无力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莫说调遣禁军根本来不及,就算是来得及,以这个年代的设备,也很难上山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