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这话何同尘倒不是跟叶秉说的,而是跟围拢过来的亲兵说的,叶秉刚刚在百人大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实在令它颜面尽失,那龙门阵是他的兄长何同心的亲军,他也不知道如何下令,只能令他们自由发挥,而刚刚那些父亲请来的亲兵,实在是愚不可及!父亲曾跟他们说只能活捉,只要活人,他们就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一样,而且,刚刚叶秉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散花一样一个个倒在地上狗吃屎了,就这样的水平也配去围堵叶秉,真是不知廉耻!
这才转眼之间,叶秉都到了他的跟前,严域现在元气大伤,这苦心培养的关粤又是个小贱人纯废物,空有一身武艺,只知道哭哭啼啼,剩下的都是些阿猫阿狗,半点用处都干不上。
何同尘当然不会明白叶秉是有备而来,是有套路的,就像他也看不明白叶秉使的是什么招式,为何忽然之间就震开了那么多人,他只经常喋喋不休地听何光和何同心夸赞叶秉是如何如何刻苦,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泰山之下而面不改色,可笑,真是可笑,要不是何光一直提醒自己不能伤及叶家后嗣的性命,当日在暗市里也不会让叶澜逃走,今日自己这军阵也不会畏手畏脚!这叶秉,一日不除,终成心腹大患,不知大哥和父亲还对他夸赞有词是在干什么!
“同尘兄。”
“干什么!”何同尘不耐烦地吼道。
“同尘兄,叶某仓皇至此,实属唐突,但叶某实在没有派任何的偷贼前往同尘兄的营地,而叶某的营地……呵,同尘兄也懂的,总是有些不方便视与你们的东西,望同尘兄见谅。”
“呵,什么不方便给我看的东西,你倒是说来听听?”
“若是同尘兄信任在下,在下这便回去清剿营帐,掘地三尺也给人找出来。”那叶秉好似没有听到何同尘的话,自顾自滔滔不绝地说着,“若是找不到,叶某即日便登门谢罪,到时要打要骂,鞭笞极刑,悉听尊便。”
我呸!何同尘忍不住啐了一口。这叶秉,一则对他的疑问闭口不谈,二则开口空谈,还鞭笞极刑,谁不知道叶邵良对你宠溺至极,每逢朝会总要跟皇上提那么一嘴,还爱大放风声说你气度不凡,可与自己的兄长何同心相比。那个老狐狸,还不是假借风声抬高你的地位名气,再让我们也提的一手,不敢对你私下里做点什么,怕朝中又是风言风语。
但是,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什么用?即便四平八稳把所有水都端平了,人家圣上照样瞧不上你!你以为你掌握了点实实在在的证据就能把叶家赶出泊爻城?你看看,你看看,还不是痴心妄想!皇上他对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它只在意他当年的那一亩三分地!那狗皇帝,年年翻来覆去就那么点破事,也不知当年怎么夺来的这个皇位……
呸呸呸,不可说,不可说,大不敬,大不敬,虽然只是心里嘀咕,何同尘还是摇了摇脑袋,他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一样跟自己一样犯嘀咕,但是,有些话,就怕你心里想着想着,有一天就脱口而出了,这个何光批评过自己很多遍了,到时候别说地位和名声没有,金子和女人也没了。
“同尘兄?”叶秉似乎是等的有些急了,在一旁提醒起何同尘来。
呵,这叶秉,还在这装模作样。就是装的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家中才有那么多人被他欺骗!就是现在,自己老何家也还有那么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就是因为你幼年时有过几年相处,便对你别看一眼。是,当时你是聪明伶俐,当时你是千娇百媚,左一个叔叔,右一个伯伯,哄得人可开心。
哼,也不知他们长的是哪里的猪脑子,今时不同往日!从你爷爷私自告发我父亲那一天起,我们两家就势不两立了!你以为你爷爷是靠的什么拿的这个郡守的位置?那都是踏的我何家的尸骨上来的!
“哼!”何同尘闷出了一口恶气。
“拿下他。”他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