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已经不会再对任何事感到惊讶了,或者说,这群山贼全是什么些外族异人或者地牢逃犯他才会感到正常。
周七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面无悲喜。
“我是祁与宥佐,在这里的化名是徐宥佐。也是斥候十三队的队长。”
女人冷冷地看着周七,似乎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斥候长,不,我们还是称呼他为祁与宥佐吧,他见剩下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没错,你所想的都是对的,我们就是北羌族派来潜伏在南杭的奸细。抱歉直到现在才告诉你,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确保你不会逃走。
费这么大心思设这个局,理由有两个,一是给我自己安排一个消失不见的理由,二就是为了你。实不相瞒,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关注你了,如果南杭城里没人故意要你难堪,那么凭借你的天赋,将来毫无疑问会成为我们最头疼的敌人,所以我们要带走你。
对了,我是不是忘说了,我们在这里也有十年了,六弟没十岁的时候我们就来了,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做到今天这样的布局。但我们要回北羌了,我们希望你将来能够在北羌辅佐六弟。这也是六弟自己的意思。”
周七看向六儿,六儿故意别开脸,不去看周七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们知道你或许不会愿意帮助外人对付自己人,我们不会勉强你,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委屈你在北羌待一辈子了。北羌人尚武,不会杀一个有骨气的武人,但也不会允许他威胁自己族人的安全。”
他似乎是讲完了,看向身边的两人。但没有人愿意说话。
“呜呜呜呜呜”周七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六儿走过来,取下了塞在周七嘴里的布料。
“我四哥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明天我们走的时候自然会把他放了。”六儿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能放!”一直冷眼相对的女人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这种人留着肯定是个祸害。”
“我承认夏朷是个将士之才。”祁与宥佐说,“如果不放只能把他杀了。”
“不能杀!”六儿凛然看着祁与宥佐和那个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女人,“你们要是杀了他,把我也杀了。”
“既然六弟这么说,那就不杀。再说,这里只有我二十年前上过前线,能当刽子手的只有我,我可不想在要回家的时候沾了血气。”祁与宥佐甩甩手。女人盯着周七,牙齿咯咯打颤。
“说起来,你们北羌人不是说只要打败了你们就能得到赦免权吗?怎么,敢不敢让我试一下?”周七说的是他曾跟六儿讨论过的那个故事:北羌人的俘虏只要能战胜北羌族里与他同级的一名士兵,就能被直接释放。但周七也知道对方既然特意绑了自己,便不会有机会让自己逃走。他这么说一是碰碰运气,二是为了激他们一下。现在周七看到这些人的表情有一丝不对心里就能感到一分痛快。
“哈哈对了那就是北羌人啊,你们北羌族的男人看到比自己厉害的男人比看见十万个女人都高兴,都他妈的有病!”女人似乎是突然发疯了,便让周七也有些手足无措。她留着泪跑出了屋子。
“你去陪陪她。”六儿对祁与宥佐说。但祁与宥佐却依然站在原地,对着六儿苦笑。六儿指了指房门的方向,“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我陪周七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