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他的眼泪流成了河。
欻。莫执收回了弯刀。他看着地上这个眼睛衣服裤子全都湿漉漉的山羊胡子，眼里满是平静。
是的，他不杀生。
只是，有人必须体会到那种死亡仅在咫尺的感觉。
“别哭了。”莫执看着地上那具不是尸体胜似尸体的躯体，拍了拍手。他其实并未下死手，他划的那五刀，不过是稍微划破了一点他的皮肉，流出了一些鲜血。只不过是自己来势疾猛，又声势浩大，才吓得那山羊胡以为自己被剁成了死人。
“把他扶起来。”莫执把眼神望向了一旁的瘦竹竿，那瘦竹竿也早已被吓破了胆，一口一口地咳着粗气。
“他没死。”莫执不得不解释道。
但还是无用，那个瘦竹竿脸色已然像个死人，他连忙在地上磕着头，口中念念叨叨：少爷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都是他让我做的，都是他让我做的，我没想害少爷，我没想害少爷，都是他！都是他！我就是一个卖命的，我啥也不知道，我啥也不懂。
……你这么多说，待会儿可怎么跟他交待啊，我都说了他没死了。
“你没死，站起来吧，别装了。”于是莫执不得不踢了踢地上那个僵硬冰冷的山羊胡。
“我……我没死？”那山羊胡似乎是终于听到了莫执的声音，他摸了摸手脚，唔唔唔，还是痛，还是痛，对的，毕竟还是被莫执切去了皮肉，不过，离死还远得很。
“好了，滚吧。”莫执冷眼示意着，“我说了，这是对你过往罪愆的惩戒，如果以后还有，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我足够杀你一万次，死的方式不够带你重样的。”
“唔唔唔……多多多多……多谢少爷少爷。”那山羊胡站也站不稳，说话也囫囵吞枣，他只知自己没死，却还余悸未消，一脸哭不够的样儿。
“扶着点。”莫执看了看那个一旁目瞪口呆的瘦竹竿。
“是，是。”那瘦竹竿立马过来扶住了山羊胡，他也是被吓得够呛，嘴还哆哆哆地哆嗦着。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我说了，凡事皆有代价，善恶皆有赏惩，你算帮了我一个忙，我这自然也有赏你的。”莫执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铜币，扔到了那山羊胡的手里。
“跟我师父找你的等价。不算亏待了你。对了，再友情提醒你一句，可别去我师傅面前嚼舌根，我师傅那身子骨，你也见过的，他打起来可弱不禁风的，可比不得我，你自己小心掂量掂量。”
“是……是……”山羊胡欲哭无泪地点着头。
“对了，走之前，我再啰嗦一句，以后，为人行善。我可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要是不小心让我听到了你们再做什么龌龊事，小心半夜，鬼敲门。”
“是……是……”那山羊胡似乎说不出更多的话语了。
“好了，滚吧。”莫执为他们打开了门，呼，吹进了一道凉爽的风，莫执忽然意识到，住在这儿，应该不错。
“别回来了。”终了，他又添了最后一句警告，“也千万别，麻烦我，找上门。”